“跟我一起来的人。”

“他们早就走了啊，做完笔录就走了。你什么都不肯说，才让你留下来。”

“走了？他们不是贩毒吗，怎么放了？”

“贩毒？你看见了？”石亦宸急忙问道。

“是啊，你们警察不是都搜到了吗？”

石亦宸才明白柏春然说的是什么，笑：“你说那个呀，那个量很少的，不能构成刑事处罚。”

“哦，这样啊。”柏春然如释重负。

石亦宸看她的样子，又笑问：“你不会是把他们当成毒贩，害怕了吧？”

柏春然想：这下丢人了。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目视前方，装尸体。

石亦宸看她那样子，就知道猜对了一大半，也没再追问，继续开车。但是又不免去想今天的事，她把柏春然在公安局的表现前后串了一下，就猜到是这个大教授误会了，突然觉得这么聪明睿智冷静的人也有闹笑话的时候，简直是太可爱了，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下可有些惹恼了柏春然，她转头怒目而视，冷声道：“石警官，你够了。”

皎洁的月色下，石亦宸看到柏春然因为生气和害羞有些泛红的脸，急忙告饶：“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柏春然见她这样，也就转过脸看着前方，但是好不容易对石亦宸的那点改观又跌落回原地，心里觉得这人果然还是那么可恶，喜欢暗暗地嘲笑人。

柏春然指挥着石亦宸把车开到楼下，道了声谢谢，头也没回地就进了楼门。直到进了家门要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石亦宸的警服，把衣服折叠好装进袋子，准备第二天拿去干洗后再给送回去。

门铃声响起。这么晚了，会是谁？柏春然趴猫眼一看，疑惑：她来干什么？

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石亦宸在门外道：“柏教授，可以把衣服还我吗？那上面有我的警号。”

有警号怎么了？我难道还贪了你的，还能穿着去做坏事不成？柏春然赌气地把装衣服的袋子塞进石亦宸手里，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石亦宸被大力的关门声震得后退一下，心想：教授脾气真大，就因为我刚才笑她一直赌气到现在，这女人太可怕，还是离远点，别被无名怒火烧到。

开车离开小区，想了想，转了方向去医院。

同事的肋骨断了，虽然睡着了，但是还会疼的哼几声，看着那满身的伤，石亦宸鼻子酸酸的，这女孩在家里都是父母疼爱的对象，是受保护的人，但是从事了这个职业，就要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去保护别人，而且被保护的人也没有说什么感谢，还觉得她是应该的。石亦宸心里五味杂陈。

把原来陪床的同事赶去睡觉，石亦宸陪着伤员一直到天亮，才叮嘱了陪护的人员离开去上班。

又是新的一周，年底了，各个行业都很忙，公安局也是。星期一照常是有例会的，散会回到办公室，整理了手中的卷宗，

又配合调查部门说明了前一晚开枪的经过。石亦宸从警六年多，她当然知道每一次开枪之后都面临着调查，所以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愿开枪。

送走了调查人员，已经是午饭时间，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想着吃了饭找个地方睡一觉，心下感慨这是老了吗，才一夜未眠就有些吃不消。食堂的菜色不错，打了几个喜欢的菜狼吞虎咽地吃。不时有熟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只点头回应。

饭刚吃一半，手机响了，值班的刑警说：接到报警中心转来的电话，辖区发生一起抢劫案，嫌疑人挟持了人质。石亦宸扔下筷子，带了几个手下急忙赶过去。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群众。石亦宸跟现场的同行了解情况，嫌疑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以前在这家餐馆打工，前几天说找到更好的工作辞职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来跟老板借钱，老板不借，他就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劫持了老板的儿子，让老板拿钱，不然就要杀了小孩。

石亦宸看那个男人眼睛里都是血丝，精神却有些亢奋，显然是嗑.药了。谈判专家已经到了，但是跟一个嗑.药过量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石亦宸看那人握刀的手不时挥动，就准备趁那人不注意上去夺刀，同时让一个手下把那个孩子拉开，但是遭到手下反对。手下的意见是一旦出现差错，石亦宸就可能受伤，或者是人质受伤，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手下建议开.枪打男人手腕。

“不行。”现场没有狙.击.手，围观的群众这么多，如果没有击中目标，子弹飞出就可能造成其他伤亡。

“我们可以等狙.击.手来。”

石亦宸看着被劫持的小孩：“你看那孩子能等吗？”小孩大概十岁左右，一直在哭，嘴里念叨着爸爸救我。再看他的裤子已经湿了，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