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里遇到这么多次,即使那些同学战友,都因为忙于事业家庭,很难再聚。
而且自己这有些欢喜看到她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午在T大找她了解情况,可以让其他队员去的,为什么要自己去?还邀请她共进午餐,以前案子找人了解情况的也不是没有,占用午餐晚餐时间的也很多,从来没因为耽误谁吃饭而请他一起用餐啊。再说下午也明明是可以打个电话去问赵教授的科研项目的,干嘛要跑到她家里去?真的是自己说的那个因为她有加害赵教授的嫌疑吗,恐怕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原因,从头至尾都没怀疑过她,不然也不让她给自己把风了。
狂欢夜那晚还殷勤地送她回家,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大概只是因为知道她的性取向,与自己是同类人,从而产生的亲近感吧。石亦宸这样安慰自己。
“石队,你一定要帮帮我。”三组长的声音又传来。
“什么?”
“帮我跟刚才的美女搭个桥。”
“哦,那个呀,你没戏,她结婚了。”
话一出口,石亦宸都鄙视自己,怎么能欺骗自己的好同事呢,真是太过分了,听他失望地叹气,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都是罪恶感,盯着前方认真开车。
快到局里的时候,石亦宸想到柏春然是喜欢女人的啊,不管结婚与否都不会喜欢男人,自己只是替柏春然解决了一个麻烦而已,还愧疚什么呢?刚有些释然,转而又纠结起来,我为什么要帮柏春然解决这些麻烦呢?石亦宸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前的水晶吊坠。
因为贴身戴着,吊坠被身体捂得温热,手指一遍遍地描摹那心的形状,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已经是春水微澜。
对这个案子,石亦宸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过于顺利。可是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明钱大宏就是杀害赵教授母子的凶手。从他自杀的刀上提取到的血迹,进行了DNA比对,就是杀死赵教授母子的,而且在他的衣服上有唐小川的血迹,脚上的鞋子与现场发现的鞋印一致。钱大宏留的遗书里也说明,因为唐小川跟钱大宏的女儿钱朵朵处对象,而且令其怀孕,却又因为母亲反对拒绝跟她结婚,致使钱朵朵意外死亡,所以他才怀恨在心,杀死赵教授母子。有仇怨,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要凶残地杀害赵教授。
可石亦宸与柏春然聊天中得知,赵教授不在意门第观念,只要对方积极上进,学历相当就可以。钱朵朵是名校的研究生毕业,在科研所工作,赵教授应该不会反对。而且赵教授似乎根本不知道儿子有女朋友这事,还一直让人给儿子介绍对象,既然不知道钱朵朵这个人,又何来反对之说。
除了柏春然无意中提供的这个线索,石亦宸也有几个疑问,她一边仔细地勘查着现场,一边问同来的三组长:“你说他为什么打印遗书而不是手写呢?这样明显有着犯罪倾向的东西,他也敢去打印,而且打字社居然还帮他打印出来了,没有报警。”
“有钱能使鬼推磨。”三组长无奈地说。距凶案半个多月了,这也是他们第四次来现场了,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不知道队长怎么想的,总说感觉不像自杀。感觉?感觉可靠还要证据做什么。但是他只敢在心里嘀咕,还是任劳任怨地陪着队长来一点点地找毫无希望的线索。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经常住这里,怎么会把房间打扫这么干净?不但桌子上没有灰尘,连窗台上也没有。”
“也许他有洁癖呢。”三组长嘻笑着答了一句,感到石亦宸冷嗖嗖的目光看过来,急忙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我想他大概杀了人后很紧张,又无事可做,就打扫了家里的卫生。”
“紧张?他在赵教授家杀人后,做出入室盗窃的现场,又驱车几十公里到这里杀死唐小
川,这叫紧张?而且潜回家里,还锁紧大门,制造他没在家的假象,这叫紧张吗?我怎么觉得他很冷静,而且很缜密。”
三组长被问得哑口无言,也确实无法回答石亦宸的问题,只能低下头细致地查看每一个角落,恨不能掘地三尺找出点线索,从而结束这种折磨。
然而事与愿违,从上午忙到过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摸摸干瘪的肚子,可怜兮兮地说:“头儿,你饿不?”
石亦宸抬头,看了他几秒钟,说道:“今天就到这儿了,走吧,我请客。”
“噢耶。”三组长的欢呼声还没完,又听石亦宸道:“你掏钱。”他顿时又像泄气的皮球般,哀怨道:“头儿,我还攒钱娶媳妇儿呢。”
“我也攒钱。”石亦宸答道。
“你又不娶媳妇儿,攒钱干嘛?”
“谁说我不娶?”
“啊?你也娶媳妇?头儿,你要是娶媳妇,可别跟兄弟们抢啊,你这么优秀,大家都争不过你。”三组长听出石亦宸话里玩笑的味道,也开起了玩笑。
石亦宸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饿,我们就再查一遍。”
“饿饿饿,饿死了,我们还是改天再来查吧。”三组长说着还按了按肚子。
石亦宸含笑摇头,她也饿了,这么多次都没找到任何线索,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刚转身要出门,手机响起来,石亦宸看屏上的名字,对着三组长做了个“嘘”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断了几天网,终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