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局，您好，我是石亦宸。”

“T大的案子还不能结案吗？”

石亦宸赔着小心道：“黄局，凭我的直觉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黄局长打断了石亦宸的话：“直觉？石亦宸，你是凭直觉办案的吗？证据呢？”

“没有证据，我只是有些怀疑。”石亦宸嗫喏着，确实没有底气。

黄局长反问：“因为你的直觉和怀疑，就这么浪费警力资源？”

“可是那些疑点确实无法解释？”石亦宸急了。

“一个能用如此残忍手段杀人的人，谁知道他会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我只知道，钱大宏死的时候门窗紧闭，且都是反锁的，你只告诉我如果是他杀，凶手是怎么逃出去的？”黄局长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想着黄局长恼怒的话语，石亦宸也有些灰心，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才垂头丧气地把它放进口袋，哑着嗓子道：“走吧。”

三组长见石亦宸不开心，急忙安慰道：“石队，你也别生黄局的气，这案子迟迟不结，黄局也着急。”

“有什么急的，又不用他查。”石亦宸咕哝道，又问：“你也觉得我不该继续查这个案子，对吗？”

三组长说：“石队，我说实话，你可别不爱听。”

石亦宸没好气地道：“你说。”

三组长看石亦宸黑着脸，硬着头皮说：“钱大宏的死虽然有疑点，但只要弄不清凶手是怎样离开钱家的，他就是畏罪自杀。最先到现场的就我们俩，你也亲眼见到了，门窗都被里面插死了，凶手难道长翅膀飞了？不，那门窗紧闭程度，蚊子都飞不出去。石队，咱得面对现实。”

见石亦宸没有反驳，三组长继续说：“赵教授作为国内知名的专家学者，这个案子市里省里都非常重视，你这样拖着不结案，黄局也有压力。下个月市局的冯局长退休，南苑分局的马局长，市局的门副局长还有黄局都有资格，这个案子不结，对黄局有影响。他都五十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这都听谁说的？”

三组长一副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石亦宸：“整个分局大概也只有你不知道，你就是被黄局保护的太好了。”

“狗屁，我哪里需要保护了？”

“全分局都知道黄局很照顾你，连带着咱们刑警队都沾光。说句自私的话，还真不希望他走，谁知道新来的局长还能不能这么照顾刑警队了。”

“放心吧，聪明的领导都不会忽视刑警队的，没有我们哪有那么高的破案率。”

“石队，你好歹也是个领导，别整天只盯着案子，也要看看身边的人和事，真没那么简单。”三组长恨铁不成钢。

“我是刑警，不盯着案子怎么破案？”

三组长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石亦宸打断他：“我懂你的意思。”操作着车子转上回市区的路，才接道：“我不想当官，只想踏踏实实的破案，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犯罪就好了。”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快下班的时候，石亦宸终于整理好了赵教授案子的卷宗，呈请了案件审结报告。回到办公室准备收拾好下班，黄局长电话打过来，问：“怎么又突然要结案了？”

“黄叔叔，我不想妨碍您。”

“算你小子有良心。”“啪”电话挂断了。

石亦宸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咕哝：“死老头，这么傲娇做什么？”

看看天色尚早，干脆去养老院看看周叔好了。

到养老院

的时候，周叔已经吃过晚饭，正坐在花园的亭子中与几个老人聊天，看见石亦宸，乐呵呵地招呼她过去。

石亦宸推着周叔的轮椅沿着花园小径边走边给他讲笑话，两人都哈哈大笑。转过一处假山，前面两道缓缓而行的身影。

柏春然挽着母亲的手臂，边走边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柏睿你也不用担心，他好着呢，最近接了个案子，有些忙，等他不忙了就让他过来。”

“诶，柏教授，好巧啊。”石亦宸快走了几步赶上去打招呼，又转向老人甜甜地道了声：“阿姨好。”

“是哦，真巧。”柏春然见到石亦宸略感意外，接着问：“你开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