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春然又一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急忙让石亦宸停车。

石亦宸刚把车倒出车位，摆正车身，听话地把车停下来，柏春然推开车门，扔了一句你先回去吧，就向那两人走去，高跟鞋敲击着坚硬的路面，发出的声音似乎也证明了主人的急切。

对面的两人也听到了声音，抬头看过来，齐声道。

“小姑！”

“小姨！”

柏春然尽量让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平静地问：“你们也来吃饭吗？”

柏睿答道：“是哦，刚吃完，准备回去了，小姑回去吗？”

“嗯，正好，也送我回去吧，我今晚去学校那边住，明天早晨有课。”柏春然说完，见石亦宸的车还停在原地，走过去，扶着落下的车窗说：“遇到侄子了，我让他送我回去，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再见。”石亦宸挥挥手开车走了。

将何书语送回研究生公寓楼，柏春然才郑重其事地问侄子：“你怎么会跟书语在一起？”

“怎么啦？”柏睿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是小寒的女朋友，你不是不知道？”柏春然一脸严肃。

“啊？哈哈。”柏睿笑道：“小姑你误会了。不过是我让她从T大图书馆给我借几本书，然后就一起吃饭了，正好聊聊小寒的近况。”

“这样啊，还好。”柏春然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又说：“下次借书找我，让小寒那个醋坛子知道，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柏睿急忙解释说：“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又急用，就找了书语。小姑你放心，我再没品，也不至于去抢妹妹的女朋友啊，那还是人吗？再说我也怕小寒追杀我。”说完不由得笑了，想了想又说：“小寒都不怎么跟我联系，我发的邮件、消息她也很少回复，没良心透了。”

柏春然也道：“别理那个没良心的，她眼里只有何书语。她若主动联系你，那准没好事。”

柏睿忧道：“看来小寒是不惜得罪全家人，也不放弃何书语了，两个女人能有结果吗？也不能生孩子，我看大姑和姑父一定不会同意的。”

听得柏春然一阵心塞，仿佛侄子说的是自己一样，想不到侄子还是这种思想，语气也淡了几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管好自己。对了，奶奶想你，你有空去一趟。”

“哦，那我周日过去。”

回家洗完澡，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翻着，不由得又想起侄子的话：两个女人能有结果吗？

两个女人能有结果吗？

两个女人能有结果吗？

柏春然的答案是：没有。她与江含薇苦恋十二年，最后还是分手。

薇薇，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幸福吗，丈夫对她好吗，会不会偶尔也想起我呢？

事实证明柏春然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何书语回到宿舍就通过电话把一天的行踪汇报给了林柏寒。以前她倒是没这么急切，但是今天她看到柏春然与人一起吃饭，又见那人似乎挺在意小姨的，所以就把事情跟柏寒说了，自然也没落下与柏睿吃饭的情节。

“小寒，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可爱？”书语想起柏睿讲的柏寒童年故事，咯咯地笑着。

“啊？二哥都给你说什么了，他怎么能这样呢，破坏我的形象。”柏寒含笑说道。

“也没什么，就说你把邻居小男孩欺负哭了，还威胁人家不许告诉家长，说告家长就不借作业给他抄。”何书语忍不住笑意。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林柏寒装糊涂。

“二哥说你惯常爱威胁人。自己把腿弄伤

了，还威胁他不许告诉父母。”何书语想到柏寒自己从腿上拔钉子，心疼得直抖，声音也有点哽咽，道：“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啊，那么长的钉子，你自己就□□了，一定疼死了。以后可不许犯傻了，要爱护好自己，你可是我的，不许你不爱惜。”

林柏寒宠溺地答：“好，我一定替你保管好我自己，再完整地交给你。”

两个人你侬我侬地聊了好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林柏寒掩了话筒，喊了一声：“e 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