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亦宸被她的笑声感染，脸上也带着笑意，问她笑什么？

柏春然止住笑，问她：“你刚才是不是又想说让我扣好扣子？”

石亦宸瞠目，柏春然见她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又笑了起来。石亦宸边走边想：不得了，教授会读心术。

到了楼下，柏春然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突然在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她转身对石亦宸说：“时间还早，我们去江边散步吧？”

这些年市政工程做的不错。江边两侧沿着蜿蜒的河道，修建了一条四车道，两侧的人行道也是宽阔平整，绿化带更是郁郁葱葱，还修建了几处公园，供市民休闲娱乐。

因为是节日，现在无论是道路上，还是绿化带都被各种形状颜色的彩灯点缀着，公园里更是在灯光的映照下美轮美奂。

把车停好，两人下车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地走。虽然天冷，但是散步的人还不少，三五成群的，老人们是边走边聊天，年轻人则情侣居多，窃窃私语，最快乐的莫过于孩子了，他们奔跑嬉笑，笑声传出好远。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你经常来吗？”石亦宸看着周边热闹的人们问道。

柏春然以前陪江含薇来过，这两年也没来，摇头答道：“来过几次，夏天晚上会更热闹些。”

几个穿着旱冰鞋的学生打闹着向他们冲过来，眼见要撞向柏春然了，石亦宸手臂一圈一带，将柏春然护在自己怀里，小孩子们挟着风呼啸而过，调皮的小男生还吹了几声响亮的口哨。

“你有没有事？”石亦宸紧张地问柏春然。

柏春然小小地惊到一下，也没大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跳，说：“没事，我们去那边吧。”石亦宸看她指向的方向，明显人少一些，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沿着公园的小径边走边聊，柏春然听石亦宸轻松愉快地讲着部队生活，不管是训练的艰苦还是执行任务的紧张，在她嘴里似乎都是家常便饭一般，而且总能找到笑点。

“那会儿训练特别累啊，就经常饿，吃饭慢的经常吃不饱，所以大家都练出了一副铁嘴钢牙，班长说吃饭，大家就疯狂地往嘴里扒饭。班长说停，就赶紧停下。嘴里还含着饭，也不能嚼不能咽，一个个跟鼓着腮帮子跟偷东西的松鼠似的。”石亦宸说着还鼓起腮帮子给柏春然看，把柏春然逗得笑个不停。

“你呢，你留学的时候有什么好玩的？”

柏春然微囧，说道：“好像没有，除了上课就是做实验，要么就是在打工。偶尔有空去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会。”

“自己吗？”

“开始是自己，后来与朋友一起。”

石亦宸感觉到柏春然说到“朋友”两字的时候顿了一下，而且情绪也有些起伏，直觉告诉她这个朋友不是一般人，所以没有再问下去。

这时两人已经绕公园走了一圈，天空飘起了小雪，晶莹纷扬的雪花在路灯光下舞蹈着，飘落到树上、地上，也飘落到人的身上、头发上。石亦宸没有戴围巾也没有帽子，不停地甩动头发抖落头上的雪，柏春然看在眼里，就想起洗过

澡的狗狗抖落身上水的情景，又偷笑了一回。笑过之后又觉得自己不厚道，把正直帅气的石警官比作狗狗。正在自责就见石亦宸又甩了甩头发，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石亦宸转向她问：“怎么了？诶，你把围巾戴好，别等下头发湿了该感冒了。”

柏春然想到今天做的那个梦，好么，现在不说扣子，改围巾了。柏教授觉得这样憨憨的石警官很可爱。

因为石亦宸担心雪下大了路滑，两人没在耽搁，回到车里。石亦宸提议先送柏春然回家，自己再打车回来。柏春然觉得下雪天不好打车，还是先把石亦宸送回家，自己再回去。石亦宸担心太晚了不安全，在柏春然再三保证到家就给她发消息报平安的情况下，石亦宸才没有再坚持。

虽然是小雪，地面上已经是白白的一层了，石亦宸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随风飘落的白雪，直到手机里传来短信的提示音，看到柏春然发来的“平安到家，晚安！”后才去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