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上次那个佝偻大叔就在我的床边盯着我,摘了黑色面纱脸上更显狰狞,肌肉僵硬,眼球突兀,模样十分恐怖。
我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下意识的便要发出尖叫。
谁知那个啊字刚起了个头,空中就飞来一个不知名物体堵住了我的嘴。
满口的牙被砸的生疼,我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跪坐在床上将那个物体拿了下来。
定睛一看,是一个竹筒。
晃了晃里面似乎装了某些黏稠的液体。
“不要吵我。”
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声线低沉又独特,语气没什么起伏,隐隐有一丝少年的清亮之感,虽低沉却不见厚重污浊,仍有翩翩之气。
我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屋子前方正坐着一个少年,身着与之前几人无异的红云黑底袍子,一头酒红色的头发,他手里正捧着一个木质的尾巴,正是从床边的那个丑陋之人尾部延伸而出的。
他此刻正侧着脸看着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清冷冷。
美色惑人,古人诚不欺我。
我看清楚那少年的眉眼时,暗暗倒吸一口冷气,被美色惊诧到一时语塞。
外貌美到一定境界还真是小规模杀伤性武器,可给敌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灵震颤,在实战中只需要摘下面罩就可以趁对方心神荡漾恍恍惚惚之际给予致命一击。
当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那是怎样的一双眉眼啊,如冬天内的一树腊梅,清雪沉甸甸压了一树 。一时竟不知是梅的张扬明艳,还是雪的素淡更多一些,清清冷冷的气质下更是多了几分韵味,眸子一转便如漫天飞雪,冷淡又疏离。又似坐山眺江,一派空旷清宁,大气凛冽又超脱世外。
偏生压在这般精致的眉眼里,如姑射仙人,冰肌玉骨。让人好奇什么时候可窥一点烟火之气。
我一时不能回神,怔怔的看着他。
他瞥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去:“把我的机油扔过来。”
机油?
我看了刚刚的竹筒,听话的扔了过去。
他手里握着布接着我扔过去的竹筒,面无表情的擦干净上面的口水,倒出一点点在面前的尾巴上,身边还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手中有条不紊的组装着。
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是他似乎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因着那少年的存在,我也不敢到处乱看,只好动作小了些,悄咪咪的看着周围的装置。
一张床在我身下,丑陋大叔在我床边,但是一动不动。初看只觉得肌肉僵硬,仔细一看竟发现材质竟是钢铁与木头。
我讶然,眼前的大叔已没了初见时的生气 ,如木偶般瘫在地上,就像断了线的傀儡一般。
好多个疑问悬在我的心头,这里是哪,这些人是谁,眼前这个人和这个木偶有什么关系,这个木偶为什么之前像人一样,这是什么法术么……眼前这人现在在做什么,进行某种仪式吗?
以及,迪达拉呢他怎么样了?
是生是死……
我犹犹豫豫,不知是不是该问问。
那少年虽清冷,但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徒,约莫只是性子冷淡,为人还是很善良
信息不对称造成我现在的劣势,少年冷峻的气场又碍着我套话,他不像迪达拉,不是什么好糊弄好哄骗的主儿,要旁敲侧击的话也可能被对方察觉,我身上又没什么资源可以让他感兴趣……
事情难办了起来。
虽然心里害怕,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去探知陌生的情境:“请问……”
“闭嘴。”
他头都不抬,依旧专注着盯着前面的木质尾巴,手上的活计一瞬不停的在忙碌。
我乖乖闭嘴。
想了想,伸出手去,要摸那个木偶。
“锵”
一支类似短箭的铁质兵器擦着我的指尖钉在床上。
“再乱动,这苦无就钉在你眉心。”
我全身发凉,眼看着第二招试探也惨遭失败,只好不再敢有任何动作,也不敢打量他,只敢悄悄的用余光去瞥他。
他忽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