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啊,好好看看你自己吧,别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个蒙面诡异大叔语气又好笑又嘲讽。
迪达拉这才恍然大悟般惊觉自己身上缠着的白色粘土蜈蚣,“什么时候……”
他诧异抬眼,向墨发红眸之人望去。
我惴惴不安,往他身后躲了躲。
周遭威压沉沉 ,感觉空气都黏稠不少,重的我喘不过气来。
周边三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我又感到这里已无我可以插话之地,稍微一点点动作都可能打破现在的这种平衡,仿佛能看到下一刻的我在霎时被凛冽杀气剁成两截。
迪达拉突然跪在地上。
我惊慌,忙去扶他。他一脸惶惶茫然,又一副受到什么震撼的样子,喃喃道:“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吗……不,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艺术才是真正的艺术……”
我:“……”
原来不是从逃离生命危险里感到劫后重生,而是纠结自己的艺术理念出了问题么……
真是无处吐槽。
“好,我和你们回去。”
迪达拉抬眼,坚定了神色,“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的艺术,一定要搞清楚你的这些把戏。”
那人眸子由血红色又转为黑色,墨如古潭水,犹如亘古夜空,广袤而深沉不可测。有光亮一闪而过,随即又敛了所有情绪,无法窥测。
“带他回去。”
“那这个小鬼后面的小丫头呢,鼬”
那个蓝皮鲨鱼问道。
被称作鼬的男人闻言转头,盯着我的眼睛,我一脸不知所措。
他随即转过脸去,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神情,我有些害怕那样的神情,我觉得一个死于酷刑折磨的人可能会有这种神情,悲伤,又有顾忌,几分无奈,嫌恶,更多的是我看都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你会做饭吗。”
沉默了一会儿,鼬突然问我。
我错愕,但是基本上没有我可以耍小伎俩的余地,只好老老实实又结结巴巴的回答:“会、会是会一点的……”
“带她一起走。”
鼬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平静的说道,并向外走去。迪达拉在我身边,转头看我,眉头微蹙似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我不解的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他犹豫了下,同我道:“莫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蓝皮鲨鱼走过来提起我的衣领,跟着鼬向前走,迪达拉见状炸毛:“喂你做什么!”
语罢便过来扯我。
另外那个佝偻的大叔居然从背后伸出巨大的木质尾巴,于是我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用那尾巴将迪达拉卷在半空中,向门口慢慢的走去,语气间尽是嫌弃:
“真是又吵又麻烦,这样的小鬼头居然是我的搭档。”
我害怕的很,但是得知迪达拉与我同行心中还是多了些许的安慰。
只是蓝皮人这一提我感到喉头一紧,全身的伤口此刻都痛了起来,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我被血呛了一口,咳了出来。
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所谓的晓的基地了。
我彼时在一个小屋中醒来,躺在床上,发现身上的伤口被熨帖的处理好,严重的几个地方被换上了新的药。
刚醒时还是略微晕眩的状态,内心却无比的平静。
我试图动了动手臂,一阵阵痛觉传来,让我清醒了很多。
嘴唇很干,大
概是昏了很久,窗外黑沉沉的,已经是夜晚了,只是不知几时几刻。
自从来了这里我就没什么时间感了。
肚子很饿,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又因为饿了很长时间现在只感到身体是一阵阵虚空,等待吞噬,又没有吞噬的欲望。
我睁着眼,一动不动,等着身体从昏迷沉睡以及痛苦所带来的麻痹状态中缓上一缓。慢慢的转着眼睛打量这个屋子,视线从屋顶上移开,向床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