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心神,从地面上挣扎着爬起来。蝎挡在我的面前,手里架起了查克拉线,作出了战斗的姿态。
我侧过头,从蝎的身侧望过去,终于看到了对面攻击我的那个人。
但见那人一双红眸若漫了血雾的月,发丝倾瀑如雪,额上有如蛾眉点漆的两点碧色,面如冠玉,奇怪的是,手臂上和身体上都生长着……骨头?
此刻那人和蝎正对峙,气氛胶着起来。我在蝎后面缩着不敢动弹。
“你是谁。”蝎惯例般抛出这话。
那人从手上抽出骨来,“君麻吕。上次在雪之国让你逃了,真是遗憾。”
君麻吕的表情也极冷,五官明明没有任何因愤怒而变形的狰狞,凝重的确似盯住了杀父仇人般苦难深重。他面目也算是美极,纵使这般依旧如夜里沐浴着斑驳月光的白玉,怪异又优美。
蝎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你。”
“你怎么会认识我呢。”君麻吕面色阴沉。
论毒舌和战前口嗨,君麻吕真是小瞧了蝎。
如我所料,蝎立即不咸不淡开口,节奏时机都把握的刚刚好:“说的是。毕竟厨师不会认识即将宰杀的鱼。”
言罢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随着腾地一阵平地起烟雾,一只战斗傀儡悄然出现。蝎的手指像弹奏琴弦一般流畅优美起起落落,操纵着查克拉丝线。傀儡的嘴一张一合,全身上下发出喀啦啦的声响。
一气呵成,我甚至都怀疑蝎曾暗暗在私底下无人处排练过这样帅气的开场。
我若是蝎的对手,必然会有小小的震撼和怒气。只是名唤君麻吕的少年看面相倒是沉着的很,此刻也确实沉着的很,表情依旧没什么太大起伏,眸子里的杀意也凝结不动,道:“你就是这样杀了我的父母的么。”
蝎的眸子微微上抬,一脸淡然地佯装作思考状:“不好意思,杀的人太多了,那种事完全不记得。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天便送你去和他们团聚吧。”
蝎在战斗时的话唠属性,真不愧与平日的毒舌行径一脉相承。
观摩着神仙打架的我此刻生怕殃及池鱼,急忙退到树后,只是君麻吕似乎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注意力全部放在蝎的身上。
他的能力也是奇怪的很,居然全身上下都生出了森森的白骨,在战斗的时候既能防御又能进攻,坚硬程度也不亚于钢铁的样子,不断攻破傀儡的攻击向蝎逼近。
蝎也不断的拉开距离,君麻吕便又缠上去。
二人难解难分,各种出招速度飞快,明明缠斗时间并不长但几乎每秒都有无数武器和骨头飞来。光是我在的稍微偏僻路旁此刻便插满了毒针和小型新式武器,以及深扎入树木一侧的类似指骨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君麻吕的攻势看上去明显减弱,但是似乎是有意而为之,隐隐感觉他不是因战力原因抑或是策略如此,而是有不得不归去的理由。
蝎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又调出两个傀儡,攻势迅猛。
君麻吕捣毁了傀儡,向远处三下两下跳开逃去。临走前却带了最后一波骨剑攻击,一排骨剑向蝎袭来,令他无暇继续追击君麻吕。
此刻却有一支骨剑向他后心袭来,我见蝎正忙于前面,无暇顾及后面的危险。想都未想便冲了过去,本想着撞开那骨剑,谁知它收不住力道直直穿透了我的肩膀。
骨剑的攻势带着我翻了几番重重跌在地上,我登时又是熟悉的头晕目眩之感,一时无法思考。
嘴唇发冷,又一次失血过多。
蝎见状立即到我身侧,俯下身子查看我的情况。
见到这般情景,他毫不留情扯碎我左侧肩膀上的衣服,防止正常脱衣时牵动伤口。他伸出两指,快速斩断了我肩膀的骨剑,断口与皮肤平齐。
这个过程倒是没什么疼的,只是他扯出绷带紧紧的缠上肩膀的伤口的时候痛的紧,我额头上疼的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颤着声音道:“旦那……我肩膀里面的骨剑还没抽出来呢……你是不是忘了……”
他语气如常冷静:“你这么着急死吗。”
我乖乖闭上了嘴。
他正给我包扎,忽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冷,一把将纱布扔到我身上。
“真是蠢死了,我这身体受伤也无碍,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冲过来——更何况你觉得我没有意识到那根骨剑吗。”
我怔怔然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