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博:“你——”
“你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承认,你愿意学珠心算,去比赛,纯粹就是因为你喜欢?”
“你果然还是个孩子啊,”钱渊博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真的这么说,别人会笑我幼稚的。”
“别人?谁?”陈冠军似乎来了兴趣,“真的有人会这样说?”
钱渊博几乎脱口而出,那是我爸爸啊。然而他忍住了,“反正你不认识。”
“你怎么没反问他——你敢保证这辈子是不是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百分之百‘有用’的吗?如果不是,你又有什么
资格这么笑别人?”
钱渊博彻底无语,“你对所有人都这么说话?”
陈冠军抓着脑袋想了想,“除了奶奶。”
钱渊博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羡慕起他来,“年轻真好啊。”
陈冠军哼笑:“你不是也年轻过么?不过我敢打赌,你年轻的时候,肯定不像我这样。”
钱渊博:“……”
陈冠军说得没错。即使是在他最出格最放飞自我的时候,也不曾像陈冠军这样……坦诚。
陈冠军像是想到了什么,侧身皱眉问:“我一直有点好奇,你那时候为什么拒绝国家队的邀请啊?”
钱渊博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回答。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又觉得自己如果逃避问题,未免有点辜负了陈冠军的坦诚。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家里……我爸爸不让。”
陈冠军一眼看穿了他,“所以你爸爸就是那个说你幼稚的人?”
“喂——”钱渊博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没错,是他。”
“那篇文章里说,你爸爸对你管得很严。”
“是。什么都管,什么都要听他的。”回忆一旦打开,便无法轻易中止。钱渊博自然而然地继续下去,“你知道吗?他总是对我说,你只要能考上一个重点大学,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会再管我了。我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在读初中的时候就拼命考了个少年班。结果呢……”
“所以你就放飞自我挂了十门课?!”
“是啊。他知道我被学校勒令退学的时候,气得要登报和我断绝关系。我那时候才明白过来了,他要的是一个想象中完美的儿子,不是我。”
钱渊博总结完毕,低头掏出手机,走向小小的阳台,“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奶奶打电话。”
陈冠军在他后面喊:“喂!你想办法叫那个记者走!我就正式加入你的省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