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室内静寂无声。
“不说了,都是些过去的事,还提着做什么。”秦深低头狠狠地搓了一把脸,站起身来,许是今天喝了些酒,半醉不醉的勾起了许多回忆,“你看着安排吧,若有不懂的只管去问太后。”
“臣妾恭送皇上。”凤翕然屈膝送别,今夜的秦深太过感性,比较适合独处。
“皇上走了么?”冬颜坐在镜子前,转头问春容。
“还没,才将送的水果。”春容揉着肚子往凳子上一坐,抬手倒了杯茶水,却发现半凉了,她皱了眉头,“估摸着方才贪嘴吃了早上剩下来的那一点子桃,现在肚子闷闷的疼,你快着点,虽说不要人近身伺候,但也得在外头守着呢。”
晚上原该是她们俩轮着班伺候,还没到换班的时候,只是春容吃了早上的剩桃,肚子闷闷地难受,担心御前失仪,好在那两位独处的时候,一直都不喜欢有旁人陪着,赶紧趁着空隙溜回房里让冬颜提前过去。
“好了这就去。”冬颜对着镜子抹了一点口脂,又小心翼翼地往发髻里簪上一支鎏银珍珠钗,临出门前转过头来,“我让人给你送一壶热水来,若还觉着不好,还是去抓点药才行。”宫女内侍身子不适,只能自己去御药坊开点药吃,除非主子特别恩典,否则是不能找太医诊脉的。
“里面怎么样?”冬颜悄声问着暂时守在门外的侍茶宫女,“可有要茶要点心?”
小宫女轻轻摇头。
“行了,忙你的去吧,这儿有我呢。”冬颜摆摆手,那宫女悄悄地又回到茶水间去。
不到片刻,靖帝自己开门走出来。
“恭送皇上。”里面传来凤翕然的声音。
“皇上,王公公在门外候着,奴婢去叫他进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冬颜忙上前解释。
“不用,拿个灯笼来,朕自己出去。”
“奴婢送陛下出去吧。”冬颜取来个气死风灯跟在靖帝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凤
仪宫内行走,靖帝的脸色不大好,冬颜低着头心里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帝后二人起了不快,正胡思乱想间,转眼就到了大门口。王德福知道靖帝在珍妃那儿喝了酒,为稳妥起见,特意安排了御辇在门外备着。
“你是皇后从边北带过来的?”临走前靖帝突然回头问道,“叫什么名?”
“回陛下,奴婢冬颜,确实是跟着娘娘从边北来的。”
“嗯。”靖帝看了她几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冬颜跪在门边,待圣驾远去后才起身。
“冬颜姐姐,你今日真好看,怪不得连皇上都格外看重你呢。”一个小內侍凑上前搭话。
“去,这话可也是能乱说的?”冬颜低声啐他,匆匆走开,“让人听到了,你我还活不活?”
===================================================
“当真?”凤翕然抬眼望着兰心,“她真这么说?”
兰心垂着头:“有人亲耳听到她与洒扫的小陈的对话,许是听错了也未可知呢。”
若不做准,兰心也不至于特别进来告诉她。
这个好丫头,心也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