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了趟凤仪宫,迷路了……”苏凝眉拧着衣角。
“以后出门,身边要带个人才是。”姜氏打量着她,与郭妙对视了一眼,关切问道,“怎么着急忙慌的,遇到什么事了吗?”
郭妙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了,你曾说过,你原是也是在边北的,想来和皇后娘娘是旧识,方才是过去叙旧了吧!”
她见苏凝眉不回答,上前挽了她,一同走着,语带艳羡地说道:“听说皇后娘娘最是宽厚仁慈的,你既和她是旧识,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大概很快就会向陛下引荐你了。苏妹妹,咱们四个里头,只怕还是你最有福气了!”
姜氏亦点头称是。
苏凝眉摇头:“郭姊姊别笑话我,珍妃娘娘今夜可是引荐了你。”
郭妙苦笑地摇头:“你我二人是一同进宫的缘分,我也拿你当个知心的。这话我只对小仪和你说,珍妃娘娘,又怎么及得上皇后娘娘大度。”
苏凝眉诧异地望向姜小仪,姜氏亦是苦涩一笑。
“什么大度?”苏凝眉满腔委屈,不禁冲口而出,心里的委屈与疑惑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夜阑人静,三个人并肩走着,低低地说着体己话,还未回到永和宫,关系便已经突飞猛进,此刻在苏凝眉眼中,这两人最是亲切和善,自然什么都说了。
“你是说皇后娘娘装作不认识你?”回到永和宫里,姜氏让人掌上灯,又关起门来,三个人坐在一起。
郭妙听得苏凝眉说起这两次面见皇后的事,不禁惊讶万分。
“头一次是咱们大家觐见皇后娘娘,那么多人在场,她不与你多说倒也是对的。”郭妙沉吟道,“可是今夜,你们大可以叙旧,怎么她仍旧不理你?”
姜氏若有所思:“这倒是怪了,你从来不曾得罪过她,甚至还与她十分交好,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是这般态度。除非……”
姜氏似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白:“既是咱们三人的悄悄话,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有什么就直说了,出了这个门,我可是一概不认的。”
“我曾听珍妃娘娘身边的坠儿说过一个故事……对了,听说就是之前的那位卓小姐还在的时候,说与珍妃听的,当时珍妃娘娘并不当回事,坠儿在旁边听了,也只是当笑话一样的。”
“什么故事?”郭妙与苏宁眉齐问。
“狐妖的故事……”姜氏神神秘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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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翕然梳洗过后,倚在床上,双腿酸胀得难受,便让春容过来按脚。
只因心里存着事,明明很疲倦了,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苏凝眉的态度,始终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苏采女?”凤翕然沉吟道,“怎么怪怪的?”
春容不明所以地抬头:“娘娘所指的奇怪是什么?奴婢这么说,娘娘可别恼,许是去年才进京的关系,还未习惯京中的规矩,所以才有些格格不入。”
“本宫知道她是去年进京。”凤翕然只觉得春容话中似乎透着什么意思,苏凝眉的哥哥去年入的翰林院,才接了她来,那么入京之前呢?苏凝眉在哪里?
她的心里隐隐感觉不妙,忙让春容把册子拿进来。
“内侍省登记秀女们的册子还在外头,本宫还未来得及看过,你现在取来给本宫瞧瞧。”
春容答应了一声,起身出去,很快捧着一本朱红色的缎面册子进来。
凤翕然结过册子,飞快地翻到苏凝眉的那一页,愣住了。
竟然也是来自岩北城!
看着年龄,看着苏父的官职,都与原主相仿。
若说两人不认识,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凤翕然只觉得心中砰砰乱跳,捏着册子,一意回想着与苏凝眉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苏凝眉明明十分胆小,却敢那样看着她。
她的头顶针扎般地刺疼,凤翕然丢下册子,抱着脑袋□□起来。
春容见凤翕然神色大变,不禁也惊慌起来:“娘娘怎么了?可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