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第二天第一场考的是英语,张兴兴进门看考场座位安排表找自己座位,也顺便看到了玖安是坐在自己前面的座位。考试开始前五分钟,人基本都到齐了,因为缺考不仅要补考,还很有可能是要重修的。玖安还没到,张兴兴给她打电话才发现她关机了。
所有人都在考试的时候,玖安心如擂鼓地在宿舍收拾东西。她打包了自己喜欢的一些衣物全部塞到了密码箱里,然后戴上大大的遮阳帽墨镜出门,走到了学校后门拦了辆的士,上车后让司机开去高铁站。
到了高铁站,她排队去窗口买票,售票员问她要买去哪儿的票,她说就买最快出发的,去哪里都可以,售票员疑惑地盯了她好几眼也没说什么,拿了她的钱和身份证给她买了十分钟后出发去南城市的票。
去南城市一共要坐九个小时的高铁,玖安这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去一个她甚少听闻过的城市。高铁开的飞快,窗外的树木房屋景象都是唰唰唰地像按了快进键一样略过,玖安也渐渐地把心放了下来,提心吊胆地活着真的很累。她渐渐地睡着了,很久没这么安心地睡上一觉了。
玖安再次醒来时都发觉太阳都下山了,她想看下几点了伸手在自己包里摸了摸手机,结果只摸到了一支口红。她慌了神了,把小包打开后发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真的不翼而飞了。她急急地往周围扫视了一番,才发现自己前后左右都没有坐人,这趟车很空,连卖食物的乘务员都没来几次。
她又不死心地在桌下仔细地找着,结果自然是空无一物,她在自己身上摸遍了口袋也只摸到了她怕检查就顺手放在里面的身份证和车票,玖安麻木不仁地咧了咧嘴,眼泪转在眼眶里,并没有真的流出来。她想着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种坏事扎堆来的感觉,但可能只是她太过脆弱敏感,让那些坏情绪钻了空子。
车上广播响了,南城站到了,玖安身无分文地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邹莫在七点多的时候找玖安发现她手机关机了,他也就没法给她手机定位找她。他等到了九点多打过去还是关机,他在家来回踱步想着玖安是不是又去找谭瑞了,他越想越气,决定先去她宿舍找她,找不到再去找谭瑞。
董冬冬被大力地踹门声吓到了,她开门后邹莫就直接闯了进去,扫视了一眼没看见玖安就问道“应玖安今晚回寝室了没?”
“没……她好像又搬出去了,她放阳台上的行李箱都不见了。”董冬冬一说完邹莫跑就出去了,董冬冬闪耀着八卦的眼神,连忙给邓芮打电话报告新情况。
邹莫坐在车里,胸膛起伏不定地给大开打电话。大开接了电话,邹莫让他立刻把谭瑞电话发给他,大开莫名其妙道“你们辅导员又找不到她了?可是谭瑞也和她早就分手了。”
“别他妈的废话!让你发过来就快点!”邹莫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一想到应玖安又搬去和谭瑞住,他的滔天怒气忍都忍不住。
谭瑞接到了邹莫的电话,他听见邹莫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里吼,问他把应玖安藏到哪儿去了。谭瑞冷冷地质问他“应玖安到底去哪儿了我还想问你呢。我上午收到了她的一条短信,她说她走了。之后就一直关机,你对她做了什么!她瘦成了这样是不是你虐待她?”
邹莫瞬间就冷静下来地挂了电话,她都没去找谭瑞,看来她真的走了。可是自己现在要去哪里大海捞针地找她呢。
玖安在车上找乘务员说东西被偷了要报警,乘务员很温柔地对她说下了车她就可以去车站的警务室报警,结果她拉着箱子到了警务室,里面的一个值班人员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去南城派出所报案,就这样,玖安四处问路来到了南城派出所。
此时晚上八点多,里面接待处只有一个民警坐在电脑桌前,玖安站到了他桌前,疲惫道“我钱包手机被偷了,我要报案。”
年轻的民警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他就看到了玖安的大眼睛和高高的鼻梁,他没有收回视线,用左手扶了扶自己的警帽,对玖安说“您好!请坐,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是在哪里被偷的?时间地点可以说详细点儿。”
玖安坐了下来,抿了抿唇,垂头丧气道“我叫应玖安,今天是在动车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民警刚准备立案,结果一听她是在动车上被偷的,瞬间手上的动作就暂停了。“您如果是在动车上被偷的,我这儿立不了案,那不是我们南城派出所的辖区范围,您应该找列车上的乘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