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应先生,生生把清界线划得很清楚。
表面上是在训江洲越不懂礼数,暗地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江洲越一把按上她的肩把她推到墙边:“少一副长辈的样子,你自己都干了什么光彩事?”
江橙肩上一痛。
沉默许久的应崇直直盯着江橙,上前把江洲越的手拿开,冷漠神情莫名让江橙觉得气压很低。
他垂眸,淡淡瞥了一眼阮清清,又盯住她:“我们谈谈。”
顾晚把江洲越拉开,小声:“哎...你别添乱,让他们聊聊吧......”
江洲越唇瓣冷冷勾了下,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了下,讥讽道:“你.他.妈既然怀了,怎么不干脆把那杂.种生下来?你还知道流”
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江橙一巴掌。
她打得用力,手掌心生疼,听到他的话瞬间明白了刚刚大家为什么在门口面面相觑,气氛尴尬,也明白了为什么阮清清一直给她使眼色,也明白了应崇为什么是那副神情。
她被江洲越那句‘杂.种’气得手抖,眼泪又重新涌上,咬唇扯出一个笑:“我当然知道,毕竟我跟你妈不一样。”
“江洲越,因为你和你.妈,我才被别人说了十七年私生女,杂.种。这些年你过得是不是太舒适了?舒适到你都忘了——”
“你才是个地地道道的杂.种。”
江洲越像即将被惹怒的野兽般:“江橙你打我?”
江橙懒得理他,转过身动了下刚刚打他的那只手,“打你我还嫌恶心呢。”
她迫不及待想结束这场闹剧,拉起应崇的手腕,把人带进去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顾晚小天使双手捧住江洲越的脸摸了摸,踮脚抱了抱他:“她是姐姐啊,你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呢...不过你也不要怪她,你们都在气头上,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姐姐...乖...”
江洲越微微俯身回抱住小天使,下巴放在她肩上,没有说话。
他记得,小时候有人叫江橙杂.种,刚开始她会哭着冲上去跟人打架,到后来逐渐淡然,连哭都省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江橙从来没说过他什么,也没怨过他,两人之间就如正常姐弟般相处,吵架打闹常有,但江橙从来不拿大人的事出来说。就连她十八岁离家前,还叮嘱他,要好好学习将来继承家业。
今天大约也是被“杂.种”两个字刺到了。
他平了气,沉了沉嗓:“晚晚,我们去买点吃的。”
江橙关上门后靠在门上,眼泪在眼眶里迂回了下没掉下来,垂眸默了许久。
放开应崇,手又被他握住。
以往他都是温温热热的,今天的手也是冰凉。
“你想谈什么。”她抬眸看他,眼里已平静止水,“GE?”
应崇单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项目的事,满眼疲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嗓音沙哑:“我问你,孩子的事...”
江橙僵了下,轻声:“跟你没关系。”
“是我的。”
江橙眉头皱起,不耐烦:“不是,别人的。”
应崇眼底漆黑,手指掐起她的下巴,毫无预兆就吻上去,又凶又急,毫无温柔可言。
江橙皱着眉推了几次才推开,别了下头,真情实感的厌恶从嗓子里提声冒出:“亲我干什么?你脏不脏啊?”
他闻言收了手臂,回过身跨着长腿往沙发走,一边走一边学着她的语气道:“那你有别人的孩子,你脏不脏啊。”
江橙被气笑,觉得他这
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随意地过去,避开他,一屁股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别说我没生,我就是生下来,又关你什么事?”
听着她的语气,应崇莫名有点烦躁,他受不了她跟别人在一起,连说一说也不行。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跟我划清关系?我不是跟你说了,给我点时间么?”
她身子前倾,去收桌面上杂乱不堪的纸张,每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标题的GE两个字母格外大,“我再给你时间都赶上喝你儿子满月酒了,不想等了。”
“你给我生?”
她眼都没抬:“我怕疼,让王诗丁给你生去。”
应崇眉头一皱,语气奇怪:“怕疼我们就不生,你提她做什么,跟她又没关系。”
江橙弯腰把厚厚一沓纸整理好,一折,一卷,塞进垃圾桶,“我们?哪来的我们?我跟你也没关系。”
男人目光落进垃圾桶:“就这么扔了?”
江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忍他,终于是觉得有了些烦躁:“你都送王诗丁当礼物了,我留着这东西恶心自己?没用的东西就该扔掉,不是很正常么。”
这个道理,是她刚刚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的时候悟出来的。
他平静纠正:“不是礼物,是交易。”
“哦,那她能给你什么?”
江橙看过去,他却沉默着没给出回答。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应崇直接黑了脸,满眼不悦:“你又想哪去了?”
她轻蔑一笑:“哦,那你倒是答啊?她能给你什么?身体?感情?睡了?”
男人一把将她拽过来按在长沙发上、居高临下盯着她,声音冰冷,理智有点崩塌:“你心里很清楚,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他.妈非要说些有的没的来折磨自己,折磨我,是么?”
他紧盯着她:“江橙,老.子只睡过你,你少.他.妈整天在那胡说八道。”
江橙血气上涌,脊骨不知道被什么铬到,痛得别了下头,红着脸没说话。
确实,事情到今天,很多事情不经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