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深怒视着宜安一边笑一边骂,眼睛充血,像是吃人的恶魔,他的身体开始疯狂的抖动,眼睛又开始瞪大,嘴里的骂声突然停了,发出同刚开始一样的赫赫声,他的手脚不停的拍打着床榻,
宜安慌忙按住了他的手臂,"殿下殿下,您冷静下来,您冷静,妾是您的妻子,您看看妾,您看看妾……"这次顾庭深的痉挛显然比第一次要力气小的多,他太累了,一会便停了下来。
屋里的恶臭开始弥漫,床榻上,顾庭深无法控制的便溺,暗黄的污物又沾满了床单和他的腿,
宜安想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掉他嘴角脸上的涎液,却发现手帕已经用掉了,她温柔的抬起手,柔嫩的指尖抚上了顾庭深的脸,慢慢擦掉他脸上的涎液和浓痰,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顾庭深的眼睛慢慢聚焦,脸上冰凉柔软的触觉,让他恍惚回到了以前,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个自称是他的妻子,从今以后要永远陪着他的人。
呵,笑话,如今的他是罪奴是废人,是一个连自己身体都控制不了的可怜虫,怎么会有人愿意永远陪着他,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宜安默默清理掉了床上的污物,重新为顾庭深涂上了药膏,从橱柜里,拿了一条比较干净的毯子,轻柔的为他盖上,"殿下,妾去烧点热水,给您擦擦身子,一会就回来"
厨房里还有没有用掉的木柴,宜安把锅洗了好多遍,折腾了好一会儿,烧了满满一锅热水,这对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来说,简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把从橱柜里找出的干净的帕子扔进热水,她记得儿时曾听嬷嬷说滚烫的热水泡过之后的帕子更干净,过了一会宜安把帕子捞了出来,凉到适宜的温度,连忙去给顾庭深擦身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庭深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这个笑容里夹杂了嘲讽与厌恶。
他不知道,宜安想从他这个废人身上得到什么,或者宜安背后的人想从他这个废人身上得到什么,不过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他什么都给不了他们,甚至还想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拖着他们一起进地狱。
温热的帕子抚上了他的背,顾庭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忡,这温热的触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咱们好好擦一下,刚才只忙着擦药,但是忘了给殿下擦擦身子,这下擦完了,妾再给您重新上一次药,等过几天您身子好些了,妾再给您洗个头"
宜安轻轻的给顾庭深擦着身子,顾庭深的背部褥疮严重,甚至有大量的血垢,宜安刚要给他擦拭,顾庭深已然又变成了刚才那副模样,他红着眼睛,咆哮着拒绝宜安,可是他脖子以下的身体已经不再受他这个主人的控制,他只能用力的抻着头,歇斯底里的咒骂,像一只困兽,在做垂死挣扎。
宜安不知所措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担心他再次痉挛,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殿下你别怕,妾不会伤害你的,妾给您清理,这样您才能康复,殿下您信妾,妾不会害你的。"
或许是上两次痉挛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他咒骂着,在宜安的安抚下,昏睡了过去。宜安为他盖上毯子,趁他昏睡忙为他擦了身子,又上了药膏为他盖上毯子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