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院这里,北飘然一到,管家先安排下这一行人的住处,再请乔叔来这里候着。入夜不久,鸽子也到了。
这里面出了个插曲。汐流飒的施针虽然交代的明白,但是他所用的针却不是寻常的银针,而是深海银母所造,至阴致寒。这套针是他当年得了材料着人特意打造的,世所罕见,当时一共只够做了三套。如今一套他自己随身带着,别院里面那一套上次莫璃槿要去把玩了,还有一套不在青州。
鉴于他的鸽子虽然聪明,却不能扛着一把银针飞回来,他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用莫璃槿手上的那套就好。
虽然她十有八九不会不同意,可是这会她人已经在海问楼了,下面的人不好不经过她就去她房里翻找,只能派个人,快马加鞭赶去楼里跟她说明一声。
虽然耽误了这一程,所幸下面的人手脚很快,并没有耽误病情。
乔叔入室开始正式治疗,北非暝则不在房里亲自看着妹妹。
他这边刚腾出手来,管家知道这位客人身份不一般,不敢让一般从人陪着,自己领着人在旁等着派遣。
过了约莫两三个时辰,乔叔出来了,恭恭敬敬行了礼,向北非暝报了平安,再略说了说病情,约了明日诊脉的时间便下去了。
北非暝挥手让管家下去了,自己走进房里去看飘然。她平日总是明亮活泼的大眼睛此时只是半睁开着,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睑一起低垂着,上面挂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珠。
他也不顾及,伸手拿袖子轻轻拭去。
飘然脸色其实很苍白,但在红色烛火的映衬下也显出几分生机,她勉力安慰道:“哥哥,我现下觉得好多了。你看我的手,我觉得自己都暖融融的。”
北非暝握住她的手,果然是暖的,手背上也没有那种体寒而显出的浆紫色,他轻声道:“你先休息。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再有几日,汐先生或许能给你带回来血野花和血蟾蜍,若真如此,你的寒毒也就有希望能解了。你只放宽心,安心修养。”
飘然迷迷糊糊应着,北非暝看她实在累了,就为她掖好被角,悄悄起身走了。
等走到院子里,暗卫走到他身侧,躬身道:“主上,卑职留心着,当时府里是突然遣人往海问楼去了。此事有异……”
北非暝打住他:“这件事暂且先别查了,只派人盯着 ,没有大事也不用来回复,记着任何时候都别主动出手,我自有打算。西北那边怎样了?”
“一切正如主上所料,姚将军已经找人放话了。”
“下去吧。”北非暝站在东院的月下藤萝花架旁若有所思,任由月影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