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昨晚事出突然,的确超出了连朝的安排。北非暝虽然让他留心着莫璃槿,可她毕竟身份不一般,不代表他们可以将她随意置于险境,尤其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至于她有没有能力应付的过来,那更是另一码事。
莫璃槿正是清楚这点,所以知道连朝不敢拿她做筏子。再说暗卫毕竟是精心训练的组织,成事不会依靠她这个外人,否则变数难定,那么发生这种事只能是意外了。
连朝他们的意外,但不一定是那另一方的意外。
“你不敢,可你到底做了。”
连朝见她不像往日那样肯轻轻放过,心里也是微悬起来,思量片刻终于道:“殿下恕罪,属下昨夜其实是,是奉命去姚大人府上盗取这些年姚大人协助宁国公贪墨军粮和物资的来往账目,可是就在回程之时,属下等发现有人尾随。为了摆脱他们不得已绕路而行,谁知齐将军这时竟去了别院。”
莫璃槿自从知道来西北是和姚景明贪腐军饷有关,就知道最后必然是要以账本这样实打实的证据收场。就算北非暝能自己充作人证,也还要其他证据去堵那些他不容功臣的说法。更何况宁国公得势多年,在朝中军中党羽众多、盘根错节,没有个合理的证据无论如何也撬不开这个口。至于前几天为什么不去偷也很好理解,手续还没交接完账本就丢了,事情办不下去还要暴露自己,当然要到最后一切事物处理好再顺手牵羊。
不过如果只是偷账本,以连朝的能力,恐怕不需要北非暝亲自来一趟西北,北非暝想要的只怕不光是账本这么简单。
连朝能主动对她说的话也就止于此了,接下来的就要看她自己的发挥了。
“齐将军来得真巧啊。”连朝原以为她要说夜里他们前脚带走了账本,齐勒石后脚就来了别院,哪想到她下面一句话却让他也注意起来,“姚小姐当日一闹,后面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听说她一走,天水郡不多时还封了城。”
连朝不由得沉吟起来。天水郡这边大事敲定以后,姚大人和主上都不约而同当起了甩手掌柜,前者是为了避嫌,后者是为了低调,真正出面做事情的都是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而主上离开天水郡也是机密,他们甚至都没有告诉其他人,而这些人里面甚至包括姚大人。反正是跑路,何必多此一举支会主人家。
可是他才走不多时,这位姚小姐就跑到别院闹起来,主上不在天水郡也就瞒不住了。相比较于其他人的试探,这看似小女孩撒泼般的闹法已经算很不惹人疑心的。
连朝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凭着多年办事的经验,觉得消息一走漏,天水郡就不好多待,因此才决定当晚行事。可是他这边拿了账本,那边齐勒石就直接明着带人来了别院,显然是连姚景明的面子也不顾了。他必然是发现什么。
莫璃槿却注意到一个细节,连朝说自己当时发现被人尾随就刻意绕路,既然绕路那就不会直接引人前来别院,可是齐勒石来了。不去全力追账本却跑来没人的别院,不对,也不是没人,她自己在。
……难道是来找她的,是知道她名字的那个人?观齐勒石行为举止,又实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