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人比齐将军和姚小姐更早注意到陛下离开天水郡了,或者说是猜到了,自己不能来别院了解消息所以白日借姚小姐来一探究竟,夜里就立刻行动了。”莫璃槿神色凝重地说。
连朝心里吃了一惊,但是一想到这一层也很快反应过来:“既然是姚府和齐将军以外的人,可是这样一股势力在近日姚大人彻查之下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并且能借姚府和齐将军的手,只怕身份不简单。也很可能是那日暗伤姚小姐的人。”
虽然不一定,不过这样连起来想想挺吓人的。莫璃槿觉得吓唬得差不多够了。
“有可能,不过不一定。”莫璃槿补了一句,复又道,“我同你说了这许多,现在你能告诉我,我们去平城做什么吗?陛下不在平城,账本又已经不在你这里了,至于那一大笔的军粮物资运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们事情做得七七八八了,不会吝啬回答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吧。”
莫璃槿之后每说出一句话,连朝掩衣袖中的手指就收紧一分,最后化作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殿下聪慧。只是主上的事不日就要成了,殿下不如耐心等待几日,到时候自有分辨。”他不由得想到莫璃槿在主上身边一直默默无言,对任何消息始终充耳不闻,做出一副浑不知情的样子,不想背地里竟看得这样清。一时间说不上是赞叹多还是忌惮多。
头一次,莫璃槿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敬畏,却全不是因为她古栈公主的身份。
而接来下这几天一直到平城之前,连朝收到的邸报、密信、传书,甚至是西北大街小巷里传来的消息都在纷纷告诉她,宁国公府不行了。
看来北非暝此行西北布了好大一个局,这会终于要收网了。
原本宁国公正在西北筹备自己的六十大寿,朝野上下贺词贺礼都一马车一马车地送向西北,连北非暝都赐下了贺表并亲书“寿比南山”着人送去西北,整个国公府一副烈火烹油的盛景。
在这种节骨眼下,所有人都以为宁国公一派要得意了。
哪知道这赐的字还没有赐字的消息快,赐字的消息还不及贬斥的消息来得快。就在这几日,北非暝在京城竟然收到西北下官检举姚景明贪墨的奏折还有血书,一派豁出性命要和顶头上司叫板的架势。
顺便说一句,北非暝此时明面上应该在京郊城外的国寺和皇后斋沐祭天。
毕竟皇宫里丢了她还好办,皇帝都一声不吭没影跑路了可不行。
按宁国公此时的荣宠,北非暝本来应该看着他的面子也要对姚景明放一马的,哪知奏折上细细列举的这些年贪污的军粮竟年年高达十数万之巨,这几乎是西北半个境的军粮物资。
其他林林总总的,还包括但不限于姚大人本人收贿受贿、买官糜爵、任人唯亲、素餐尸位、目无法纪、逾矩僭越等等;和他手下收贿受贿、买官糜爵、任人唯亲、素餐尸位、目无法纪、逾矩僭越等等。反正有证据没证据的,逮到个影就写上去了,生怕事情闹不大的样子。
就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北非暝对这件事的态度还没下来之际,姚景明的那个账本终于被抖出来了。那天晚上账本到手以后,连朝自然派人第一时间送去给北非暝,否则他们不会在这里慢悠悠地赶路。
但是真正把账本公开出来的却是从前姚大人手下的府隶,自称半年间因为不肯帮助姚大人参与贪腐得罪了他被迫离职,这样的人出面又给这出戏平添了几分可信度。于是之前上奏姚景明贪污的官员中,立刻有人出面将这个账本呈报上去。
原本还有不少偏向宁国公派系的臣子斥责此事捕风捉影,没想到这么大的证据兜头盖脸下来,一时间朝野惶惶。北非暝也不能继续视若无睹,一边下令彻查
姚景明事件,一边又催着给宁国公的贺字早日送过去以安抚宁国公,倒让人看不透他的态度。
风口浪尖上的宁国公府自然是最紧张的,可是因为北非暝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目前还没有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和五十发倒了,我zz了d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