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朱重决的人马将萧显邺等人杀得七七八八上来接应,见到北非暝这样的状况不由得大吃一惊。
万幸北非暝在西北从来是微服出行,甚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朱重决除了最初的惊慌之后,反而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打理着一切。
后山的敌军和寺庙中出云布置多年的人手也全被诛杀或控制起来,唯一的遗憾是到底没有擒住萧显邺或是巫咸中的任何一个。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连朝也随朱将军的人来了后山。
连朝见到莫璃槿手上也是鲜血一片,就顺口问了一句:“殿下也伤得这样重,还是早早请人包扎为好。”
莫璃槿应了他的好意道:“不碍事。”
于是连朝也不再管她,只顾去检查北非暝的伤势,于是便发现了这三支银针的不同寻常。
早些年的时候梧择还小,并不认得这种毒针,只有连朝震惊之下反应过来,审慎地开口道:“这个银针……仿佛是数年前主上还未登基时遇刺时,公主殿下中的银针。”
普通银针上甚少会有这样精雕细刻的花纹,而且那种花样的纹理十分特别罕见。
莫璃槿接过来一看,觉得这个花纹似乎有些像巫咸面具上的图案,只是她没有细看过,而这些银针上的纹饰太微小,因此不能十分确定。
如此一来大约可以解释当年是谁在北非暝。
先帝在时,北非暝在诸位皇子中并不受重视。当年先帝走得突然没留下遗诏,是如今的左相苏郁一力支持才将他扶上皇位。其中固然有其他皇子们不成气候的缘故,但也不乏苏郁个人的私心,否则事后他也不会这样急吼吼地把自己的长女嫁给北非暝做皇后。左相在朝廷中,尤其是文官中威望颇重,也因为苏郁早期的支持,北非暝的皇位才能稍微稳当些。
北非暝登基前后几乎一直是韬光养晦,即使有个别权臣野心过重,也不会要在此刻动手。因为若是新帝庸懦更甚先皇,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可不必做出弑君这样出格的举动。
所以按理说北苍朝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而说到当年的毒,莫璃槿突然想到:“如果是这个倒好办了。汐流飒现在人在西北,你立刻派人寻找查问,无论如何要将他找到并且请过来。”
尽双是两日前离开的,虽然她当时没探听汐流飒的踪迹,但循着尽双离开的方向,找到汐流飒应该不难。
连朝一时没有应答,禾宁便在旁冷冷地补了一句:“殿下这话似乎不合适吧。”
莫璃槿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失言了,不好反驳禾宁的话,只是向连朝道:“原是我说得急了。自然我这话听不听全在你,然而该不该听、如何听,你们自己也会分辨。”
连朝点一点头,就算表示晓得了。
她一直陪在北非暝身边,此刻见他情况稍微好转,才松开他的手转身而去。
毕竟不走还能怎样,留着也只是尴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