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暝先是因为寒冷而轻微战栗,下意识想蜷缩住身体,莫璃槿见此唯恐他胡乱动弹再让伤口裂开,只能先抱住他。
因为当时护住了她,他的衣服远比她湿得更厉害,她不得已只能褪下他的上衣,然后脱下自己的中衣盖在他身上,自己再披上湿了大半的外衣。
但是仅仅是中衣并不能驱散他体内涌上来的寒意,他的嘴唇毫无血色,甚至开始呢喃噫语,并且再次试图蜷曲身体。
莫璃槿只好再脱了湿衣,只着里衣地把他揽在怀里,用脸贴合住他滚烫的额头,用手臂环住他的身体,给他一点温度。
北非暝浑身发热,她揽住他的手臂能感觉到他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身躯肌肉的纹理,甚至眼睛稍微往下一点都能看见他锁骨的线条……
他们之前还从没有这样亲密的举动。这样暧昧的姿势保持的久了,再加上山洞里幽静无人,她也很难让自己分神不去瞎想。
一直到自己手臂脖子都有些僵直了,她还不愿意放开,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他们在清醒的时候面对彼此其实都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防备和试探,时时清楚地谨守着作为理智的恋人不能逾越的底线、不能询问的故事、不能触及的僵局,反而是在分离时才能放任自己生出一点纯粹的感情。
莫璃槿自己本身体温寒凉,但到底还算有点隔热保温的作用,在加上高烧的人总是觉得冷热交替的,她冰凉的体温在某种程度上正好安抚了他,因此北非暝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而沉静,看起来终于安稳了下来。
她此时总算能腾出手去生火。所幸她带的火石并没有湿透,试了几次终于点燃了山洞里的枯枝落叶,架起火堆开始烘衣服,顺便给他取暖。
可能过不多久,他的脸上再度烧得滚烫,显然是开始发热了。她拿走自己盖在他身上的中衣穿好,又把北非暝的外衣用潭水浸湿给他敷在额头上,但是热度一点没有消下去的迹象。她只能把外衣整个弄湿覆盖在他身上,等他身上热了再重新在水潭浸湿,如此循环往复。
索性潭水清凉汲取方便,她如此折腾了大半夜也不觉得有什么疲累。
等到天刚露出一点白色,趁着北非暝情况好转却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就整齐地打理好自己昨晚穿穿脱脱的衣服。尽管衣服上有了一些破损,可她如果不想两个人在这种深山野地里搞出点暧昧色彩的话,只能老老实实穿得尽量保守规整一点。
北非暝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