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是搬走,只是换了个相邻的城市定居罢了,毕竟伤疤的修复还没有完成。出久不是很执着要留下这种过去的“烙印”,该报的仇已经报了,那些记忆只能提醒他曾经那个弱小的自己是多么无力。留这满身的疤是吓自己,还是吓那些未来的敌人?
出久不是很能理解电视里那些顶着满身伤疤炫耀的英雄在想什么,明明好点的医院都可以去掉不留什么痕迹,只是为了博得眼球哗众取宠就这么肆意糟蹋身体真是太无聊了。
伸手摸了摸已经被斯坦因喂的油光水滑的头发,车窗倒影里印出来的却还是那种透露着诡异的惨白。
要不下次让斯坦因带我出去染回原来的颜色好了,这个白也太显眼了一点,看上去像得了白化病一样......不过绿色的头发也看着很奇怪啊,感觉像是再诅咒自己一样啊,美发店会有这个颜色的染发膏吗?
为了弥补六年信息空缺而大量接触着网络世界的出久总算想起了自己原来的发色貌似也有什么问题。
看向窗外,前面已经出现高楼的虚影,平坦笔直的公路总算不摇晃的让人昏昏欲睡。
赛尔提小姐和新罗医生在中途就先走了。赛尔提小姐的摩托车本来就是从她的影子里造出来的,漫天的黑影中,潇洒的无头骑士一把抄起前座睡的昏天黑地的医生把他绑在车身上,朝面包车里的三人示意后,自已再迈开大长腿跨上机车,轰鸣地引擎声中还夹杂着马的嘶鸣声,载着两个人疾驰着驶回池袋。
但是那个帅气的背影和那个被绑地牢牢的白衣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却被篆刻在了脑海中,和另一个白衣的普通男子一样,成为他心中为数不多的柔软。
渴望温暖是弱小的表现,这点出久是嗤之以鼻的,温暖不是光明中的人所独有的,黑暗中的人也会如飞蛾扑火般去寻觅光明。尽管渴望的体现是多种多样的,新罗医生的扭曲的占有欲,赛尔提放弃的身体的一部分,还有那些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是在暗网上一传十,十传百的“爱”。不是很想把自己归于变态的出久选择把他们加入自己人这一栏里面。
斯坦因给他买的二手手机上,除了斯坦因这几个字外,终于有了另外两个名字。
中午时才到了新家,和斯坦因一起感谢了一下开了一上午车的倒霉司机,并提出在附近一起出中饭的邀请。三人随后决定在家马路对面的一家西餐厅里解决。
斯坦因也是考虑到了在普通的日料店和快餐店出久的轮椅不管停在哪里都是碍手碍脚的存在。
走进装饰简约的西餐厅里,黑与白的墙上挂着用金色涂料粉刷过相框的复印品油画,粗糙的图案凑近点甚至可以看到马赛克,排版也极不合理,东一幅西一幅的到处挂满,显得凌乱无序。
正中间是一台三角钢琴,白色的琴身上贴着银色的花边,乍一看很有格调,实则只是一台键都压不下去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