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箬莞尔道:“三嫂关怀,只是感染了风寒!”
“瞧着似是不像风寒之症!”宸萱挑眉向琓瑗瞥了一眼,极小声道:“
可是在府中不受待见了?”
正这时阮云若领着下人们从府门处出来,向众人笑道:“爷说府门处热闹得紧,派我出来瞧瞧,还真真是!大伙儿怎不进府说话,非杵在这大雪地里?”说罢便着下人们领着众人入府,待夏侯箬打身侧过时,阮云若才拉着夏侯箬急切道:“是不是那贱蹄子欺负你?”
夏侯箬几时听阮云若骂过旁人,便摆头笑道:“未唬你,真的是病了。”
阮云若一听夏侯箬沙哑之声便知她未拿话诓她,探手去触了触她的手,冰凉得很,便将手中的暖炉递到了她手上,责怪道:“这么大人了也不知好生照顾自己!”
夏侯箬挽过阮云若臂膀,笑道:“好了好了!五嫂嫂快些带路吧,正好瞧瞧你的小丫头!”
五府比七府要大,内更曲折,蜿蜒。
夏侯箬庆幸此刻阮云若在身侧,若无她,由她自个儿转,她一定迷路。夏侯箬记得她是来过一次五府的,只是隔了好几年,变化太大。
“今夜可是有戏看?”夏侯箬向绣楼扬了扬眸,伶生戏角,粉墨袖衣,进进出出。
阮云若笑道:“爷说今天这宴不同往日王爷皇子们小聚,为照顾咱们一干女眷便传了芸茗社来助助兴。”
夏侯箬闻着是芸茗社,一时来了兴趣,道:“你可知是哪一出戏?”
阮云若见夏侯箬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眯着眸子道:“夏侯箬几时爱上听戏的,这可是京城一大奇闻!”
“要你管!”夏侯箬啐了一口,快了几步,将云若甩在身后。
“爷最爱的那一出!”阮云若踱着小步追上前,笑道:“那戏名长,爷说不好记,硬让戏班改了名字,蝶恋花!”
蝶恋花?夏侯箬步子微微一滞。
“五哥,这芸茗社新曲儿也忒难听了点,还真配得上念心起得那名儿,蝶恋花。快些撵了去,浊了爷的耳!”
“那是你听不出里面的味儿!”
“小念心,那你说说有什么味儿!”
“甜味儿,酸味儿,苦味儿,涩味儿……说不尽,你心浊,定是听不出!”
“六弟,这些年,你一直很勇敢!”
“景家人,哪个不勇敢!”
“你明知惹夏侯箬是死路一条,仍再三而为,不得不言,勇气着实可嘉!”
“六弟,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我与三哥同感!”
“你们……”
会是那出戏吗?夏侯箬苦笑着,说好要忘记一切的,怎么又想起来了!如今的他们,又怎会顾着她这只白眼狼!
“这名儿可真俗!”夏侯箬讽笑道,和她一般俗。
“谁说不是!”阮云若只当觅得了知己,附和道:“可爷说改,谁又能不改呢!”
逾近宴厅时,夏侯箬想起一事,向云若开口道:“你可知京城何地有紫蒂白照水?”
“这是个稀罕物,我没曾瞧见哪里有,”云若瞧夏侯箬眸子慢慢暗下,卖着关子又道:“除了——”
“哪里?”夏侯箬连问道。
“咱府里啊!”阮云若未留意夏侯箬本就泛凉的手越发凉,自她手上滑下,只顾自笑道:“爷书房前植着几株,前几年移了三株,现就剩两株,爷可宝贝着,谁也不让碰。你是没见那花开,模样虽不打眼,香却惑人,淡淡的……”
阮云若见身侧之人没一丝动静,止言抬首却见夏侯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当她是想要那花,为难道:“这花我真寻不来!”
前几年移了三株——
“大姐,这是紫蒂白照水!这可是罕有的花
种,你打哪儿得的?”
“在京城罕见在燕州就非得罕见了?”
“说嘛——”
“你喜欢便好,问那么多作什么!”
那花是——他赠的?夏侯箬紧紧地抱着手中的暖炉,直到手心被炽热的炉身灼烫方才出了一声,回望阮云若见她正瞧着自己,忙笑道:“不怨你!晚宴时辰快到了吧,快些走,你可是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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