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
但是他不在。
明明以前,每次他都会在这里,无论是哪个天台,都会遇到的不是吗这是他最爱来的地方,也是鹤平最爱来的地方。趴在天台边,然后两个人一直聊上一下午,明明一直都是这样的
世诘觉得自己太依赖这里了。
毕竟他怎么可能一直来的对吧都过了这么久了。
想着想着,世诘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稍微抬起头猛的眨了眨眼又深呼吸了一下才让这种心情平息。
世诘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找出了头疼的规律来,四五天一次,忍一会儿就没事了。
今天早上开始头就一直在疼,几乎没间断过。世诘觉得自己应该去刘茵琪那里拿点治头疼的药。而且还得跟她说自己一直会定期头疼的问题虽然最近已经不规律了,每天都难受的要死。
刘茵琪他总叫的不习惯,还是刘医生更顺口点。
不过刘姐就算了想了想世诘倒吸了口凉气。
并不是因为他想到了什么,而是今天早上真的挺凉的。风吹的有点大。
世诘搓搓手,脑子不想思考但是感觉乱成一团。
好难受。
他闭上眼。
“师姐?”
世诘觉得自己难受的都出现错觉了,竟然感觉有鹤平的声音,他心里嗤笑了一声。
“师姐?真的是你?”
草。
世诘扭回头,看见鹤平探头然后从旁边一个特别小的转角里走出来,然后拿着一个酒瓶边挠头边看着他。
世诘第一个反应是安心,他怕鹤平如果不在学校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但还好人还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虽然整个人开始来不是那么精神。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忍不住让他去拍拍手走过去拽起他衣领。
“小兔崽子,这就是你说的戒酒?”世诘感觉心里有点憋,感觉有火在烧。他现在正在难受,加上一个酒瓶,怒火一下子被点起来。
那个酒瓶一下子掉在地上滚了起来,发出很沉闷的声音。那个瓶子滚了很久,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他们的尽头,又在哪里。
“师姐你听我说,”鹤平还没反应过来,被拽着衣领,眼睛周围都有点红:“我真戒了。”
“这是以前喝的空酒瓶。”
“真的。”
鹤平死死盯着他,世诘看出来他说的是真的。因为那个眼神,他每次摆出来的时候绝对是认真的。想把人看穿一样,让他瞬间清醒了。
那是他以前会看到的眼神。
以前的鹤平,怎么说挺洒脱,而且鹤平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当他“小弟”。但现在怎么看关系都反过来了。
世诘松了手,觉得自己脑子在发胀,他走到角落想坐下靠下冷静会儿,发现转角那一片的全是空酒瓶。
“平哥你真行啊,喝这么多也不怕喝死?”世诘捡起来一个,挥起来调侃鹤平。
“其实不只有我的,还有不少前辈的”
“……”
世诘笑点突然就被打开了,莫名的想笑。他偏过头忍不住笑起来,嘴角扬起慢慢变成喘不过气来。
“ 妈的好好笑。”
“靠啊我也。”
鹤平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早上两个人就这么对笑着。笑的肚子疼,说话都不顺畅开来,整个人都笑得发抖。世诘弯着腰一只手撑在天台围墙
上,还好围墙不是很高,要不然他可能要直接坐下。
他有点撑不住了,就深呼吸了几口,带着点轻微的咳嗽。刚才的笑让他脑子有点发涨,但是也不是那么难受。
反倒有点轻松。
轻松后就感觉很冷。
很神奇,昨天还很热,今天就开始吹大风。
“话说这还是师姐你高一来第一次叫我039平哥’。”鹤平笑完也趴在天台围墙,双手都展开来。
世诘仰头想了想,确实是。
他来到五中以来就一直叫他sb,傻x什么的,平哥只是初中时候叫的。
叫平哥那是尊敬。
他又笑了几声:“都说了那只是调侃而已调侃而已,平哥。”世诘坐到地上背靠着墙,一只腿放着另一只也习惯性的弯曲。
鹤平盯着下面的楼房发呆,看的看的脑子里就脑补出一个世界来。
两个人就这么呆着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鹤平发话了: “师姐,你多叫几声呗。”
世诘刚才头疼炸了,面对突如其来而且搁着时间的发问,让他几乎没反应过来。
“啊?”他楞在原地。
“平哥。”鹤平把身子面朝他:“来叫声平哥。”
世诘感觉有点想笑,但是吹来的风让他收敛了一下笑脸。就好像是风都在告诫他一样。
“滚,让我叫你哥你还早了一百年。”世诘闭上眼。
“诶,弟弟。”
世诘听到睁开眼猛的站起来想揍掉这个不听话的三岁小孩。
脑子里又响起了“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看来这个是过不去了。
世诘感觉刚才站起来的时候都带风,他已以自己都看不清的手速飞速的把手搭在鹤平肩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还是曾经的那个大哥吗?”
世诘看着鹤平。
鹤平偏过头来笑了笑:“当然是。”
那可不一定,哪有变。
世诘还是感觉到了鹤平以前的无力感,搭话都感觉没昨天见到的精神了,而且他眼睛
哭了。
为什么他在教室的时候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