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苏西来的爸妈就给他超前普及过生理卫生知识,初中的时候他还和同班男生偷偷地欣赏过某岛国的爱情文艺片。
他在夜深人静,半睡半醒的梦里,也确实肖想过沈记年。不过那念头将抽出个小嫩芽儿,就被他强制性地按死了,他不能容忍自己龌龊的想法亵渎沈记年。
察觉自己的哥们儿有那方面的意思后,他慌忙推开了沈记年,酱着张脸缩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颓然仰躺在床上,四肢在床上写出个“大”字。头顶的天花板仿佛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里面住着一个擎着禁果的女巫,笑咪咪地不停诱导着他尝试禁果。
烦死啦。
他翻了个身,抓过床头的枕头,反手盖在脑后跟上,脸紧紧贴着床褥,把“想做不敢做”的想法一骨脑埋了进去。
惨遭推搡的沈记年无语地看了眼苏西来房间的门,不就是枕下腿么,至于吗?小女朋友都走了,还守身如玉给谁看。
真搞不懂现在的孩子。他微微摇了摇头,拈起还蘸着碘伏的棉签,自己给自己擦药。
第二天早晨起床,破天荒地,苏西来没有给他准备早餐。
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他拿起来边看边读。
哥,我起晚了,来不及做早餐了,你自己到外面对付着买点吃吧,对不起!
沈记年读完纸条上的字,没做早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还巴巴地给自己道歉。
吃人家的嘴短,他的胃被苏西来的饭菜滋润得已经很久不抽痛了。而他亦给他免了房租,这笔帐早算不清了。
暖暖大约昨晚被苏西来飞来的一脚踹伤了心,不知躲哪里闹脾气去了。他叫了好多声,都没给他“喵”个回应,他只好多开了个罐头给它,希望喵小主消消气,原谅苏西来这一回。
他到外面对付着买个煎饼果子,酱浓饼脆生菜鲜嫩。苏西来没来之前,他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了, 三个多月未尝,哪味道已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开车到电视台,因着仇杀案的专题报道已移交给了李琮,他乐得清闲,写了几篇稿子,做了一个户外调查采访,不知不觉就下班了。
不得不说,朝九晚五的日子真的美好。
回到家,苏西来正和他那位漂亮的小女朋友讨论一道数学题。
换好拖鞋,他刚想和女同学打个招呼。苏西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抽得不对,抱着书本习题逃也似的卷进了房间,剩下他和女同大眼瞪小眼。
“快高……三了,他不想被干扰,影响学习。”姚艳格虽然心里也在想这货抽什么风,嘴上却替他的行为牵强地扯了个理由。
怕影响学习怎么还让小女朋友在旁边红袖添香,再者距离高三还有半年,远着哩,分明就是躲他。
“那只小猫……”沈记年坐到沙发上,没话找话地和姚艳格搭话。
姚艳格两弯眼睛咪成两钩月牙:“哥,你放心,我把它当亲闺女养的,绝不缺她粮少她肉。”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沈记年觉得她好像误会他的意思了。
“哎,哥,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怕它给我添麻烦嘛。”姚艳格咬着笔,笑嘻嘻地说。
这女孩子,还挺善解人意,苏西来这臭小子有福了。
“哥,我问你个问题啊!”姚艳格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的。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谈过很多女朋友吧。”她问道。
沈记年征了下,而后笑着反问:“你觉得很多个是多少个?”
姚艳格嘟着嘴,摇头晃脑地掰着指头数来数去。还
没数出个所以然来,苏西来忽然打开房间的门,带着不满地看着沈记年和姚艳格,眉毛一挑:“你们俩个在干吗?”
苏西来此时此刻的神情和架势让沈记年想到电视剧里妻子出轨,被丈夫捉奸在床的那名窝囊丈夫。
不过就是跟他小女朋友唠了两句嗑,这就搅了醋海了。
沈记年站起身,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苏西来,这就解释了他这两天的怪异行为,原来是吃味了。
“暖暖,暖暖……”暖暖这两天都没怎么在客厅里现身了,想来是真伤透了心,他该给它做做思想工作了。
姚艳格回头,眼角余光勾着沈记年一截背影,朝苏西来做了个鬼脸,转头在草稿纸上写下:
得不到的感情,如同荆棘鸟找不到荆棘。
写完,她就把草稿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