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x球,让我看看……”霂白站在一群alpha壮汉背后,视线受阻,只能看见一片后脑勺,于是他一跳一跳的,试图通过这点高度,尝试看到屏幕。
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下面的肋骨处,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低头看到是秋栩,于是他重新抬头,视野一下子变得十分广阔和清晰,他越过无数攒动的人头,看见了屏幕。
他低头,看着将他举起来的秋栩,大声道:“这场是a国和g国,怪不得人这么多。”
秋栩将他放了下来,问“a国?要不要看看?”
他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人潮,还有大批人涌向广场看赛事,周围的几个路口都堵得死死的,于是贴着耳朵喊道“等一会儿吧,看能不能挤出去,去十字接,这是必经路口。”
浓烈的酒味,花香,蜂蜜的甜味,还有热烈的汗味,交织到一块儿,彩带和姑娘们头上的装饰,将整个节日的氛围烘托的十分到位。
g国进了一球,周围忽然一瞬间爆发出极其响亮热情的欢呼声,人群跃动,整齐的舞步。霂白站着,感觉地面都因为这种喜悦在颤动。
霂白抓着身后人的衣服,整个后背不由自主的贴着秋栩,扬起脑袋,费力的望向屏幕,牙齿咬着下嘴唇,脸紧紧的绷着,面色严肃。
秋栩低头,看了他一眼,瞧着他这副认真模样,轻声笑了笑。心里忽然觉得这个人虽然善变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有时候会出乎意料的可爱那么一下。
有时候,像个城府极深的阴谋家,有时候却又天真纯白的像是个无忧无虑的贵族少年,往往会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和身份。
他目光追随着霂白再次落向屏幕,看见一个球员将另一个踢翻绊倒,怀里的身体也跟着蓦然紧绷,像一只受到了挑衅的小猫似的。
他低头,果然看见霂白蹙起了眉头,盯着屏幕恨恨的道“阴险,小人,他这是故意将人绊倒的。”
屏幕中的裁判果然给了警告,一时周围的g国人都出发一声声长长的嘘声,显然是不服气裁判的判定。
霂白站在人堆里,哪里气的过,忽然歪头,冲秋栩道:“想不想找点刺激?”
秋栩看着他,一脸问号:“……?”
霂白忽然一把拨开旁边卖啤酒的商贩的桌子上的酒杯,一脚就跳了上去,站在桌面上,俯视人群,夺过商贩的扩声器,对着安静的人群,怒喊一声:“xxx垃圾球员,a国必胜!必胜!”
扩音器的声音,只用了零点几秒,就将这句挑衅的呐喊声,传遍了广场大大小小的每个角落,甚至压过了转播中的解说声。
人群诡异的寂静了几秒:“……”这是正常人大脑的反应时间。
秋栩看着站的高高的omega,以极快的反应力一步快跨了过去,冲着霂白道:“跳。”
霂白
扔了扩音器,毫不犹豫地跳入了秋栩张开的怀里,被这人一把稳稳地接住,然后秋栩将人抗在肩头,拨开人群,拔腿就跑。
一时,场面跟疯了一样,无数的叫骂声声,就像浪潮一样,一层层荡开。
霂白趴在秋栩肩头,被颠的身体摇来晃去的,他费力的抬起头,看见成千上百的大汉在后面狂追。
“抓住那俩个小子。”那些人怒气冲冲的叫喊着,也顾不得比赛,朝着他们狂奔而来,在后面穷追不舍,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后面的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回头,只看见数以千百计的g国民众,男男女女都在追逐着什么,狂热的劲头吓坏了初来乍到的旅客。
“这也是你们……g国的特色演出么?”一个旅客盯着汹涌的追击人潮,纳闷的问导游。
“放我下来。”霂白道,他的胃被顶的难受,浑身要被卯足了劲狂奔的alpha摇散了骨头架子。
“你行么?”秋栩抄近小道,一手拨倒旁边搭建花车的竹架子,架子哗啦啦的倒下,将后面的人群拦住。
“可以。”霂白艰难的道。
秋栩放下他,霂白脚一落地,就冲着后面十分嚣张有气势的挑衅道“a国必胜,你们就等着输吧。”
“……”秋栩回头,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人拽住往前跑。
后面的人就像开了闸道的洪水似的,哗啦啦一下子涌进了这条狭小的小道中来,霂白的后背被几块不明物击中。
他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被秋栩拉着,拼了命的往前跑,也不知道窜的是哪条道,只能一个劲的跑。
他们闯进一个花车游行的街道,秋栩抱着他,溜上了一个花车,将一个人偶身上的彩色外套扯下给霂白胡乱裹上。
他们跳下去,又从一个姑娘头顶顺走一个帽子,和一顶花环,
这么一装扮,秋栩拉着他从容的混入了五颜六色的人群中去,放缓步伐假装是花客,霂白挽着秋栩的臂弯,余光看见那些人追来,心都要蹦出嗓子眼,连腿弯都不能打折,只能直挺挺的往前迈,跟走正步一样。
那些穷追不舍的人,一个个的扯过游客花客的帽子和头巾来辨认,离他们越来越近。
“怎么办?”霂白小声问。
忽然,乐队声音响起,欢快的曲子一出,路上的人们自发的组成舞伴,相拥起舞,全城的报时钟。敲了十二下,寓意着“最后的狂欢”。
人群一瞬间又乱了,秋栩一手揽着霂白的腰,另一手将那只挽着自己的手安放在肩头,引导着霂白脚步旋转,跟着人群的步伐,开始跳舞。
霂白目光瞅过周围,被秋栩带着,飞快的向着街道外面移动,与那些追着他们的人群擦肩而过。
他这才稳了稳心口,抬头去看认真跳舞的秋栩,小崽子的舞步很稳,也很美。无数的彩色气球在他们身边冉冉升空,霂白跟着他的步伐,望着那双眼睛,用脚步与目光认真的回应了这一支舞。
在这“火山之城”,相拥这最后的“狂欢”。
等一出街道,拐入一家店,霂白立刻瘫倒在秋栩身上,只觉得小腿酸软无力,还一抽一抽的疼。
他龇牙咧嘴的喊“疼……抽筋了。”
秋栩让他扶着自己,弯腰去给他按摩活动腿,忍不住的道:“陛下也太胡闹了,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霂白一边用手扇风,一边低头道:“我脸上这个人皮面具可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经过扫描,与数据库中所有已知人口没有相似重叠的,放心。”
“活动一下,还痛么?”秋栩直起身,问。
霂白脚刚刚挨地,立刻痛的皱起眉头“不行不行,又麻又疼,刚刚跑太快,好像崴到了。”
说完,有可怜巴巴的补充道:“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容易骨质疏松。”
秋栩没法,只得弯腰,道“上来吧”
他立刻眉开眼笑,慢吞吞的挪动过去,趴好,嘴里问“你还走的动么?”手却已经勾住了这人的脖颈,牢牢地,双手交缠,像是锁住了一样。
“离得不远,应该还有两条街,这种交通状况走过去就行。”秋栩道。
霂白用耳朵贴着他的背,感受着那温热的胸腔,看着他们重叠在一起被拉的长长的影子,心里想如果这一刻是一辈子,该多好。
小崽子刚刚只顾的拉着他跑,自己的外套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去,连衬衣都被扯了出来“你的鞋了?”他忽然低头问。
小崽子正背着他走,一只脚有鞋子,另一只脚的鞋子不知去向,只有一只白色的袜子,显然是刚刚跑丢了。
霂白再看看自己一身五颜六色的装扮,俩人都显得分外狼狈滑稽,于是忽然哈哈哈大笑“今天真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