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上男人冷冷道:“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吗?”
道士疼得浑身大汗淋漓,喘息得似是破风箱,半天才断断续续道:“家师有训泄露天天机有违祖训贫道虽不才也不敢背叛师门”
“没想到你竟是个有骨气的,呵呵,很好,”那人好整以暇地牵了牵唇,“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气硬,还是你的骨头硬,来人啊,把他的另外一条腿也打断。”
“碰!”
“啊啊啊啊!”
那道士身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的脸色惨白至极,嘴唇都灰白了,他的胸口剧烈颤抖着,嘴唇张合半天才又出了声:“师父说说的对,天、天机不可窥测更、更不可泄露,师妹就、就是泄露了天机,才才遭此劫难天机不不不可泄露不可泄露”
上座人很有耐心地听着那道士絮絮叨叨半天,等到他说完了,这才讥诮地牵了牵唇:“那你觉得你不泄露天机,又会遭受什么劫难?你知道人身上一共几块骨头吗?刚才不过打断了你两根腿骨而已,若是将你的骨头一根根地打断,你觉得这样的劫难怎么样?可是你能承受的吗?”
“不不不!都滚开!都滚开!”道士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剧烈喘息着,双手胡乱在地上使劲儿地划着,指尖都插进了土里,他惊恐得都发不出人声了,“救救救命!不不不不不!你们不是人!不是人!”
那人对道士的嘶叫充耳不闻,只是对侍卫招了招手:“小腿。”
“啪啪!”
随着两声闷响,道士的两条小腿被生生打断,皮开肉绽,白骨都刺了出来,道士已经叫不出声了,他身子竟在这一瞬间失了知觉,他的头脑一阵空白,他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觉得晕眩,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终于要死了,终于要结束这残酷的刑罚了,真好啊。
只是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疼痛又潮水般地涌上来,他的口中也被人粗暴地塞进了一粒药丸,他挣扎着要吐出,却被人攥着下颚往上一顶,他只得咽了下去,道士干呕了两下没呕出来,任命地趴着剧烈喘息着。
“这可是宫里最好的续命药丸,听说即便是死人吃了这药也能被拽回一魂一魄来,这么小小一粒就能让将死之人多撑两三日,你刚才吃得的那么小小一粒就价值千金,”那人看着道士的反应,觉得很有趣,他蹲在道士的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道士苍白扭曲的脸,继续好整以暇道,“寻常人啊这辈子别说吃了,就连见都见不到,说起来也是你的造化好,我今日带了三颗来,都是给你准备的。”
道士又惊又怕:“求求求你让让让我死”
那男人低低笑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道士费劲地摇摇头:“自从自从年前我被噩梦所缠就就再也算不出来了。”
那男人阴鸷地盯着道士颤抖的嘴唇:“打断他的胯骨。”
“别别别别别再打了!”那道士忽然尖叫着,“我真的真的算不出来了!我真的算不出来了!我不敢骗你!你行行好,让我死吧!”
那男人沉默一会儿,挥手让侍卫推到一边,忽然问道:“当年是你算出北方来的贵女可救小世子心疾?”
道士忙不迭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和师妹一起一起算出来的。”
那男人又问道:“那丫头初来大荔之时,不过是个质子,娘亲是北狄大汗帐下最低等的贱妾,若是留在北狄,最多就是嫁个中等武将罢了,她又怎么算是贵女?”
道士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似是心下踟躇,不知该说不该说。
那男人满眼阴鸷:“若是敢不说真话,就让你吃完这剩下的两颗续命丸再死。”
“
我说!我说!”那道士忙得道,“穆县主出身虽低贱,但是但是她却命中带凤,实则是这世间最最大富大贵之人。”
那男人一脸震惊,一阵思忖后,他又问那道士:“除了你和邓氏,还有谁知道此事?不仁子爵可知道吗?”
道士忙摇摇头道:“再再没有了,不仁子爵宠爱妾侍庶子,与与邓氏素来不合,若若是知道了小世子有心疾,怕怕早就让庶子顶了小世子的世子之位,可见不不仁子爵根本不直到小世子的病情,自然也更更不知道穆县主之事”
那男人不再理会道士,起身朝外走去,等他一出了房门,房中的侍卫蓦地从腰间拔出了刀
侍卫从房中走出,恭恭敬敬地给男人披上了玄色披风,一边跟着男人出了这偏僻小院,一边小声问:“主人,那不仁子爵当真不知道穆县主命中带凤一事吗?”
男人淡淡道:“他知不知道留着都是个祸患。”
侍卫躬身道:“是,属下明白了。”
<strong>auzw.com</strong>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院,没过一会儿那小院就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