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一僵,她不大明白鹿明巍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二十几年夫妻相处的经验,却让她隐隐地察觉到鹿明巍怕是不大高兴,她忙得绷直了身子,双膝跪地,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臣妾不大明白万岁爷的意思,还请万岁爷明示。”
“这是纯孝皇后的寿衣,不想贵妃穿着倒是合身得很,”鹿明巍淡淡道,讥诮地打量着万贵妃一瞬之间变得苍白如纸的脸,他忽而又笑了,“针工局给纯孝皇后准备的一应寿衣服饰里,就属这件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是次品,因为针工局新来的宫人一个不留神竟把这吉服原本该用的玉锦错用成了绸缎,后来那宫人被朕下令杖毙了,自然这件寿衣也是用不得了。”
万贵妃只觉得自己似是被猛地被人掷进了冰窟一般,前所未有的恐怖涌上心口,她浑身上下都哆嗦不止,她手指颤颤地去解那领口的琵琶扣,一边哆哆嗦嗦地道:“臣妾臣妾无知,竟竟误穿了纯孝皇后的的寿衣,请万岁爷治罪。”
“不必着急脱下来,”鹿明巍好整以暇地看着万贵妃,嗤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了这身衣裳你穿着贴身的很吗?朕瞧着这身寿衣也和你很相宜,你且继续穿着吧。”
“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要冲撞纯孝皇后的!”万贵妃忙不迭叩头如捣蒜,满头华丽的珠翠都纠缠在了一起,鬓发也都凌乱了,极为狼狈,但是她哪里顾不得,兀自叩头不止,直到额头一片血红,她还停不下来,“万岁爷恕罪!臣妾臣妾实在不知这是纯孝皇后的寿衣,臣妾实在不是有意为之!万岁爷明鉴啊!”
“对,的确不是你有意为之,”鹿明巍抿了口茶,淡淡道,“这是朕赐给你的,朕甫一瞧见这身寿衣就觉得和你很相宜嘛。”
万贵妃听着鹿明巍这冷冰冰的语气,浑身一僵,她缓缓地抬起头,一脸鲜血纵横,滴滴答答地落在朱红的地毯上,只是这时候她却不觉得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鹿明巍,嘴唇哆嗦着问:“万岁爷万岁爷您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不明白?”鹿明巍好整以暇地看着万贵妃,“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朕册立你为皇后吗?如今朕把皇后的吉服都赐给你了,难道你竟还不明白?”
万贵妃忙不迭哭道:“万岁爷明鉴!臣妾臣妾断断不敢觊觎后位!”
“你不敢觊觎后位?”鹿明巍冷冷一哼,蓦地一把捏住了万贵妃的下巴,“你不敢觊觎后位,那阖宫上下怎么都知道你要问鼎后位了?!你不敢觊觎后位,却有胆子苛待纯孝皇后?!”
万贵妃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但是她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忙得摇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过是个区区侧妻,哪里敢苛待纯孝皇后?臣妾又哪里敢传播这样的流言?万岁爷万万不能被小人蒙蔽了双眼!万岁爷明鉴啊!”
万贵妃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鹿明巍给捏碎了,但是她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忙得摇头哭号道:“臣妾不敢!臣妾不过是个区区侧妻,一向谨小慎微,对纯孝皇后甚是恭敬,又哪里敢苛待纯孝皇后?臣妾又哪里敢传播这样的流言?万岁爷您断断万万不能被小人蒙蔽了双眼!万岁爷明鉴啊!”
“朕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呵呵,你说的倒也很对,”鹿明巍手上的劲儿更大了,他咬着牙死死地瞪着万贵妃,“那你倒是说说看谁是小人?这些年到底又是谁蒙蔽了朕的眼睛?你倒是说啊!”
“啊!”
下一秒,万贵妃被鹿明巍一把狠狠掼在了地上,她尖叫着,捂着头,只觉得头疼欲裂,额头的血流的更凶了,只是她哪里顾得上,忙得又爬到了鹿明巍的面前,死死地抓着鹿明巍明黄的龙袍下摆,哭号道:“万岁爷,臣妾冤枉!臣妾实在冤枉啊!”
鹿明巍冷声喝道:“你冤枉?那
宝郡王呢?那万耀杰呢?!那万氏一门呢?!难不成他们一个个也都冤枉吗?!”
万贵妃不住叩头道:“万岁爷明鉴!宝郡王和万大人对万岁爷都是忠心耿耿啊!万氏一门当年更是全力扶持万岁爷上位的啊!万氏忠心天地可鉴!万岁爷您断断不能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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