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萧衍”胡不孤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沉重。
一个骆寒已经很是难缠了
现在又来了一个萧衍。
“你认识我?”萧衍挑眉一笑,弯弯眉眼,浅浅酒窝。
明明这人看上去没什么威胁感,可是就是没人敢真的以为他好说话。
“大哥让我见到你代他问好。大哥说了,辕门与骆寒之事还请你袖手旁观为好。若是你执意插手,那就别怪我们不念情义了!”
“袁老大啊……他又不是我的老大…又不是我的大哥…”萧衍一点也没有在乎胡不孤的话。他的刀已经抬起,刀尖直指胡不孤,“我好像没必要听他的话吧?我想应该是我说,要是你们执意要找骆寒的麻烦,那就别怪我不念情义才对。”
“看来……你已经拿定主意了。上!”
只见兵刃光影声响越来越密,那三十许人或起或伏,或静或止,瞬息百变,千劫万厄。
胡不孤已经出手,他的武器居然就是手边的那一双大袖。这双袖子练就的招数号称“吾道不孤”。
确实不孤!只见他双袖交相掩映,可拍可击,当真是极为可怕的一个高手!
黑夜中,人影耸乱,已看不清骆寒所在,看到的只有他的剑光,那滟滟的、如漾如荡、如丝如缕的剑光,与剑光过后犹留在人眼睛中经久不散的弯弧。
弧下是一缕缕血线漾开。
萧衍的刀却是很奇怪,浮生百态,刀势不定。每一刀忽快忽慢,却都含决绝,一往无前……
既然骆寒打得痛快,胡不孤还是交给了骆寒,萧衍只是负责解决其他人。
胡不孤大袖已裂,但袖裂并不妨碍他出招。他一出招,就见那本近完美的弧形就会一颤,有一种割裂的锋利与颤动的波幻。
胡不孤忽然已低啸而起。他的身形越旋越高,骆寒不肯后人,也身形拔起,越旋越高。
胡不孤一双大袖如罡风大翼,直覆而至,袖下是骆寒那孤峭一剑。
月华下,两个大鸟似的人影一接即退。
胡不孤一退已退到阵外,骆寒落地时,地上却织起了一片刃芒。他的黑衣沉入那兵刃的光影中,转眼难见。
有萧衍阻挡其他人,骆寒这落地才安然无恙。
“阿寒,够了……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骆寒看了萧衍一眼,点了一下头。他并非不自量力之人,此时退去为上。
然后,就听骆寒清啸而起。他在一片刃影之下,在一片刃影之下翩然远逸。那啸声越驰越远,脱阵而去。
城下也忽然一寂。然后只见胡不孤拔身而起,他直追骆寒,只见他已破去的、碎成千丝万片的碎袖在遥远处与那剑光一击。
然后是一声闷哼,
骆寒负伤远遁,胡不孤“吾道不孤”也拦不下的远遁。
萧衍眸光一寒……
萧衍的刀势猛地更加凛冽,仿佛携着浩荡风雷。
“杯中海水梦天看……”
他只出一招就紧紧随着骆寒离去。
十梦浮生第五梦!
胡不孤忍不住地抚胸惨咳,他手下的三十余人已有一半倒地,余下一半也无追击之力。他一双手重又袖在了大袖之中。
那大袖已破,在月下城底,水声风影里飘拂。整个石头城一片静寂。城头树上忽有一只老鸦叫起,声音一炸,让人头皮一麻。
“没能留下骆寒……”
一场江湖局变,已势成此夜!
胡不孤口中喟然道:“袁大哥,袁大哥,看来你的对手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