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那间里的就是了。”青帮弟子停住脚步，将油灯顺手交给了走过来的李路，又压低了声音嘱咐道，“警察虽然是看青帮的面子，可这种杀人犯也不能随便探视太久，你们快一点。”</p>

许君泽上前递了支烟给那人，道：“你放心吧，我们懂规矩，绝对不惹麻烦。”又指了指顾潜唐，“我这个朋友同栗会长交情好，来之前都嘱咐了的。”</p>

青帮弟子看了眼顾潜唐，点点头道：“那好，我到外面去等你们。”</p>

最里面的隔间里，一个人正蜷缩在角落，低着头半长的头发挡住了脸，瞧不清面目。</p>

牢门打开，油灯的光亮照了进来，那人似有所觉，轻轻地动了动，抬起了一张满是赃污的脸，疑惑地看向来人。</p>

顾潜唐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小马是吧，警察说是你杀了陈严州。”</p>

那人眼神闪了闪，又低了头去，把脸埋起来不再说话。</p>

许君泽都到他身边，低声道：“我来问吧？”</p>

顾潜唐摇摇头，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仍旧对那人说话：“我现在好声好气地问你，你说了，我可以保证你会有好处。否则，你可就别怪我了。”</p>

那人似乎是缩了缩，但终究还是没有动弹。</p>

顾潜唐等了片刻，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吧，李路，去。”</p>

李路点了点头，把油灯塞给许君泽，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跨上前去，将小马从墙角提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提了个小鸡崽。</p>

小马似乎也不愿意挣扎，逆来顺受的把眼一闭，一副随你折腾得样子。</p>

李路看向顾潜唐，见他冲自己点头，便再没了顾忌，一把将人摔在地上，屈膝压住他后颈，掰起一条胳膊反着高高拧起。</p>

顾潜唐又问：“是不是你杀了陈严州？”</p>

小马还是闭着眼睛不说话。</p>

顾潜唐没再问，却见李路手上动作一变，一声极轻的“咔吧”声传来，紧接着整个牢房里便充满了小马凄厉的惨叫。</p>

李路随即松了手，小马一条胳膊垂了下来，半截小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折着，显然是被刚才那一下撅折了骨头。</p>

许君泽吓了一跳，这么长时间他头一次发现李路的身手竟然这么好，而且，这也太狠了吧。</p>

他看向顾潜唐，却再一次惊讶地发现顾潜唐此时竟然面带微笑，只是这微笑在油灯的光线下显得分外狠厉。</p>

顾潜唐的声音再次响起，重复刚才的问题：“是不是你杀了陈严州？”</p>

他声音本就清透，此时态度平静，语气淡漠，在人听来更好似冷水泼在雪地里，更显凛冽。</p>

小马在剧痛中神志有些恍惚，好像听不懂似的。</p>

顾潜唐微微抬了抬下巴，显得有些不耐烦。</p>

李路见了，手上再次动作，这一回是小马的另一只胳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