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将信将疑，跟着他来到大门口，果然见一个年轻的男子从轿车里钻出来迎上前，用日语向他们问好。</p>

顾潜唐笑着看向周航：“这是山本君，又安的学生。他会送你到火车站，这是我叫李路给你买好的车票。”他说着，便把一张车票递了过去，又冲山本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去开车了。</p>

周航这才明白，原来是要借用这位山本君日本人的身份掩护自己顺利离开。因为顾家外面总有一些特务，他们并不知道周航与小野、那家的密谋，也不清楚码头上发生的事。瞧见一个日本人来接周航，便不可能怀疑他什么。</p>

而且即便这些特务去和上司汇报了，山本君的出现也可以说明，从始至终周航都只是顾氏老板的老友，和那氏的生意虽然没成，却不妨碍他结识其他的日本朋友。这也说明，他并没有因为这一桩失败的生意与小野交恶，小野也不需要也没什么理由怀疑他。</p>

“再见了，我的朋友。”周航伸手和顾潜唐交握，“所有的事，谢谢你！希望你今后一切顺利。”</p>

顾潜唐点点头：“也谢谢你，周航，是你给我机会帮助东北的军人们，我真的非常欣慰。祝你们成功！”</p>

“替我向嘉怡问好，就说这次来不及道别，下回我和小霞专门请她。”</p>

汽车一路绝尘而去，顾潜唐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唇畔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转身进了大门，吩咐人把门关好，并且今日不再见客。</p>

一路上了楼，遣开佣人，进到小祠堂里，顾潜唐把供桌上的帘子揭开，又取了三支香点燃后插进香炉。</p>

后退两步跪在蒲团上，顾潜唐磕了三个头：“父亲，今日那裕已死，你的仇、咱家的仇报了一半了！”</p>

洛嘉怡从沈家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佣人们都已经回家，客厅里只有李路在。</p>

“小棠呢？”洛嘉怡放下手提袋，摘了帽子递给李路，一面抬头往二楼看。</p>

李路指指楼上，低声道：“下午进了小祠堂一直没出来，刚才听声音可能是回卧室了。”</p>

洛嘉怡挑了挑眉，因为之前家里出过一个赵小七，顾潜唐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白天进过小祠堂，更是不会在里面待太久。今天莫不是出了什么事？</p>

李路见她神色凝重起来，怕她担心，便笑笑道：“东家没事，今儿周先生从那家回来，说那裕死了。”</p>

“嗯？”洛嘉怡吃了一惊，来不及细问，便快步上了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