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
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恩。
君爱一时欢,烽烟作良辰,
含泪为君寿,酒痕掩征尘。
灯昏昏,帐深深,
浅浅斟,低低吟。
一霎欢欣,一霎温馨。
谁解琴中意,谁怜歌中人。
妾为失意女,君是得意臣,
君志在四海,妾敢望永亲。
薄酒岂真醉,君心非我心,
今宵共愉悦,明朝隔远津。
天下正扰攘,四野多逃奔,
须臾刀兵起,君恩何处寻。
生死在一瞬,荣耀等浮云,
当君凯旋归,能忆樽前人。
灯昏昏,帐深深,
君忘情,妾伤神。
一霎欢欣,一霎温馨,
明日淯水头,遗韵埋香魂。”
缓慢地吟诵完这首催人泪下的词曲,独孤曼陀不顾脸颊上的泪水,继续道:“我娘当年也是世家贵女,要不是那场变乱,她又何至于沦为倡优。我就这么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清平郡主,也就是太师的原配夫人,她站出来为我说话,太师,那时候还是个将军,碰巧来找夫人,他也为我说话。我重拾了信心,渐渐地,才有了今日的我。”
独孤曼陀抬头看向独孤罗,苦笑道:“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像。”
独孤罗也没想到,她有如此惨痛的过去,轻声安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独孤曼陀认如罗氏为嫡母的消息传到独孤般若耳朵里,独孤般若又是大怒,直言当年就应该让她惨一点,嫁不得李昞。
隔日,独孤罗与母亲一道踏足随国公府,随国公杨忠盛情地款待了他的母亲,“嫂子,嫂子”地叫个不停,他的夫人吕氏亦与如罗氏相拥而泣。
随国公世子杨坚和他的兄弟们亦出来对他们嘘寒问暖,独孤伽罗还亲自下厨,算是尽了妹妹的心意。
杨坚故意道:“伽罗啊,平时都没发现你菜做的这么好。”
独孤伽罗亦装模作样道:“阿坚,你这是嫉妒啊,还是嫉妒啊,还是……”
看着他们夫妻和美的样子,独孤罗亦露出欣慰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引用的诗句,取自84版《三国演义》,有兴趣的可以搜索《淯水吟》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