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闲话一个多时辰,眼见快到午膳点了,长瑶便告辞回去了。长宁让庄妈妈拿来小库房单子,每次有人送东西来毓秀阁都会登记入库,虽说回安乐侯府不过半年,但收获颇丰,长宁择了一对金镶珠翠软手镯作为贺礼送给熙和郡主。
次日一大早晨梳洗打扮好,冒着大雪出了府门,安乐侯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各自一辆马车,四个女孩一辆马车。依渃素来不待见长雅,索性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倒是长瑶与长宁和长雅时不时说上两句话,车上气氛总不至于太尴尬。
凌亲王是皇上最器重的兄弟,除了本朝的两位异姓王沐亲王和江都王便是凌亲王掌握兵权,他的生母洛贤德太妃是太后的嫡亲堂妹,因了这层关系与皇上却胜似同胞兄弟。凌亲王府不仅离皇城极近,轩敞富丽,听说还足足占了几条街道,像京城这种地值千金的地儿,凌亲王的王府可谓独领风骚了。
长宁虽是第一次来,大夫人等人却不是第一次来了,凌亲王妃身边女使亲自领一行人进入王府正堂,里头已经聚集许多贵妇小姐,凌亲王妃打扮的很是端庄得体,只见她身旁站着两位衣饰有待考究的女孩,左边约莫十三四岁的年龄,本是豆蔻年华,打扮的过于成熟贵气自是有的却不免有些俗气,神色间带着高高在上的意思。右边少女年纪稍长一些,容貌秀美,打扮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长宁随着满屋子的人行礼口中念道:“王妃娘娘玉安,熙和郡主妆安,文端郡主妆安。”
凌亲王妃和蔼可亲道:“都别拘着礼了,本是雪天难行过来一趟儿也极不方便,今儿是临月的生辰便此机会好好乐一乐。”
“王妃娘娘说的哪里话,您盛情邀请我们来参加郡主生辰宴就是抬举了,我们哪儿敢不来。”一干贵妇笑着巴结讨好凌亲王妃。
贵妇们的话题永远围绕着些子女婚嫁,丈夫升官之类,小姐们自然是不喜欢听这些枯燥内容,凌亲王妃最是通情达理了,便让熙和郡主领着一干小姐们去她院子中说话顽。
外头风雪交加,一干人往熙和郡主的似锦院走去,熙和郡主住的院子是王府中最好的,仅次于凌亲王妃的正院,就连文端郡主的菡萏院都逊色一截儿。
正屋的炭火烧的很是旺盛,刚从外头走进来长宁便觉得十分暖和,熙和郡主周遭围着几个千金小姐们正笑着说着话,文端郡主自诩高贵只和敬国公府的小姐霍楚楚和淮阳郡王之女永顺县主说话。
依渃,长瑶和长雅倒也有几个来往的颇为热络的闺中好友,虽都未曾见过叶长宁却也知道她的身份,细细打量她虽不如嫡姐叶舒蘅那般名动京城的美女却也清秀可人很难得了。
“早就听说安乐侯府有一位从小教养于扬州的小姐,百闻不如一见,今儿多亏了熙和表姐的生辰宴得以一见,真是清丽可人,我见犹怜。”温孝长公主之女韩媛嫒笑着道。
温孝长公主是凌亲王的亲妹子,于先帝一朝是最得盛宠的一位公主,先帝一去世,十几位公主中只温孝长公主和另四位公主被封了长公主,其中又以温孝长公主嫁的最好,阖家幸福美满,子女承欢膝下。韩媛嫒是她和韩驸马的独女,听说朝廷已经册封她为县主,正待下月行册封礼,如此恩宠可见一斑。
“瞧你这般说旁人,自己却过于自谦,谁不知道温孝长公主独女韩小姐美丽动人,一女百家求。”依渃瞅了一眼她淡声道。
“依渃,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可就别打趣我了,前儿你长姐出嫁,我陪父亲在赵州老家小住可错过了,寻个时间可要向你长姐道不是。”韩媛嫒笑道。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突然听见一女子娇柔声音说道:“要说过了这次生辰,熙和郡主也得有十七
岁了,女子不都是早早定亲的,这熙和郡主可是异类,莫不是还念着兰陵世子吧?”
熙和郡主听见女子声音,冷冷瞧了一眼她,却不说话。
顿时,屋内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