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承鄞这一趟去了多久,他还没回来我便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他也不在榻上。问了永娘才知道,他竟是一夜未归。
我食不知味地用了早膳,正准备着人出去打听一下消息,李承鄞就回来了。
他看上去并无不妥,只是眼底有些青黑,疲惫了些。
“去哪儿?”他见我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便问。
“永娘说你整宿未归,我有些担心……”我话还未说完,他便上前握住我的手拍了拍,“没事。”
“你的手冷死了,拿开。”我有些嫌弃地将他冰块一样的手拍开。
“冷吗?”他似乎有些不信,抬起手摸了摸脸,“好像真的有些冷,你快给我暖暖。”他说着又将手伸过来。
我看着他那双被冻得有些红的手,没忍心再推开,但也没给他捂,只是将手里的暖炉塞过去。
他微微一怔,看着手里那粉色的暖炉,一把又给我塞了回来。
“不是说冷吗?又还给我做什么?”我不解地抬头。
“太丑了。”他说。
“哪里丑了?”我没好气地瞪他,“这个暖炉粉粉嫩嫩的,看着多喜庆啊。而且我还专门用这条绣了猫的手帕包了一下,这么乖巧讨喜……”
“这只猫是你绣的吧?”他突然瞅着那帕子上的猫问。
“对啊。我照着小雪的样子绣的。”我将那块帕子拎出来,抖开,“怎么样?是不是绣得很逼真?”
李承鄞咳了一声,缓缓道:“不如,你去问问小雪?”
“小雪啊,它可喜欢这一块手帕了,每次都要抓着玩,应该是觉得我绣得好的缘故吧。”我笑着道。
“是吗?”李承鄞不以为然地将那块手帕拎在手里,“你没说它是猫之前,我以为它是一头猪。”
“你才是猪。”我绷着脸说。
“我要是猪,那你不也是猪了?”他突然笑一声,将我的猫手帕往袖子里一收,就大步向前了。
我那个气啊!
“喂!还收走它做什么?我没说要送给你呀。”我小跑着跟上去,边跑边气呼呼地道。
“不送给我,你要送给谁?”
“我为什么非得送人?我就不能自己用吗?”我要是有胡子,这会儿准对着他吹胡子瞪眼。
“那你自己再绣一块吧。”
“李承鄞!”我简直要被他给气死了。看我气呼呼的,他似乎反倒心情好了,叫时恩给他备早膳去了,还叫永娘把小雪抱来,他就站在树下用一团线逗猫玩。
我知道我那帕子绣得不够好,原想着要回来再另外绣一块给他,但他死活不还回来,我姑且也就作罢了。中原人绣花跟西州不一样,我以前都是用很大的针头,到了这边却要用小针头,特别容易戳到手,我的指头就被扎了好几下,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