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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五个乞丐都不禁想笑。只有那个医馆的老先生感到莫名其妙,心想这些人个个如此惧怕这个姑娘,想必确实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暗自庆幸方才抬价时没惹毛了她,否则自己这把老骨头,哪还经得起如此这般一番折腾啊!
张三、李四心想,死穴终于得解,再也不用受妖妇的摆布了。只等回到调协会,便立马向蚩会长汇报此事,蚩会长再通报给官府,官府自会派兵来缉拿这个妖妇。
范依稀道:“我就住在对面的福悦楼,如果这位罗公子醒了,立马来通知我。”见张李二人表情有些异样,补充道:“我可警告你们,这是你们将功赎罪的惟一机会,你们若是胆敢耍什么花招,那可就不光是点你们死穴这么简单了!”
张李二人表面唯唯诺诺,心下却暗道:“哼,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
范依稀又对另五名乞丐道:“你们这段时间什么也不要做,只要负责轮流监视好这两个人。只要发现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五名乞丐异口同声回答:“是。”
老先生让他们将罗逊抬到里屋的一张床上,然后把他的衣服一件件解开,给他搽药。一边搽,一边道:“这是普通消肿活血的药,虽然效果不怎么明显,但起码能暂且保住他的性命,我先给他搽上。等我将那特效秘方药制好之后,再给他搽那种药,那他就好得快了!”
老先生给罗逊解衣搽药的时候,范依稀早转过了身去。听老先生这么说之后,对张三李四说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好生照看罗公子!”又招呼其余五名乞丐道,“我们走吧,别在这耽误先生给公子治伤。”
范依稀等人走后,张三对李四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她走了没。如果走了,我就向蚩会长汇报去。”
李四知道他是要抢这个功劳,讨好蚩会长。但李四也知道,万一给范依稀逮到会是什么后果。也不和他争,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张三走到门边,巴着门沿往外一瞧,只见范依稀刚好走进了对面的福悦楼。而另外那五名乞丐,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了。他又等了片刻,看看福悦楼的两排窗户中并没有脑袋探出来向这边张望,这才迅速溜了出去。径奔调协会平安县会所。
那副会长蚩使已经听到儿子告状,说有人抢他的钱,还打了他。幸而后来会中兄弟赶来帮忙,将那个抢他钱的人狠狠揍了一顿,他才得幸免。“可谁知道,那个家伙(罗逊)后来也来了一个帮手,而且还是个女的,功夫之高,恐怕就是父亲你都没见过!她三五两下,就将赶来帮我忙的兄弟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蚩融恨不得多找几个形容词来描述当时的狼狈状,好激起父亲同仇敌忾之心。
蚩使不等儿子说完,伸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他平时很少打这个宝贝儿子,这次见他不但丢了调协会的脸,还丢了老子的脸。这样以后还怎么接他的班、做调协会的副会长啊?实在忍不住,就扇了他一个耳光。
蚩使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向会长汇报,以及如何汇报的事情,李四就来了。李四来得正好,给他提供了最有价值的线索。因为他正在担心,万一请示会长调来士兵,却找不到凶手,白白劳师动众一番,上司肯定会降责于他。现在他得知了凶手的确切下落,便嘱咐李四道:“你带上两个人,还到那里盯守好了,只要凶犯一出来,千万给我紧紧盯住,别让她溜了。并及时派人回来通知我们。”
李四答应一声去了。蚩使也忙忙地赶去向史会长汇报,申请发兵前来缉拿。
史天霸也是一身力气没处使,闲得蛋疼的人。听说竟然有人敢得罪他们乞丐调协会,而且还是个会几下子功夫的女人,一下子来了兴头。为了壮壮声威
和排场,他向姐夫借了二十几名背箭挎刀的士兵,一路疾行,赶向福悦楼。
史天霸一行人往福悦楼赶来的时候,范依稀在福悦楼已经订好了房间,正准备吃中饭。她总共点了有五六样菜,先叫跑堂的送两份到对面的医馆给张三和李四。自己就坐在二楼临街的窗户边,慢慢地吃喝起来。
这个位置不但可以尽情欣赏大街上的风光,更是将对面那家“华佗在世”医馆门前的情形一览无遗。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街角处有一人鬼鬼祟祟地向她这方张望。仔细一看,发现那人正是张三!范依稀不知他在搞什么鬼名堂,但见他贼头贼脑的样子,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张三发现范依稀在看他,连忙缩到墙后去了,再也没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得街上吵吵嚷嚷一片喧哗。范依稀张目望去,发现原来是一队负箭带刀的官兵在一面驱赶行人,一面朝这边急速行来。她感到很奇怪,现在又没有战事,这大队的官军如此匆忙地究竟是要去干啥?
正自疑惑间,却见那群官兵在福悦楼的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