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尺看看相生,认得她是与罗逊同批次新来的将官,心中疑虑顿消,笑道:“既然是南门的兄弟,咱也甭客气。千山,你到门口去站会儿,给这位南门的兄弟腾个位儿。”
万千山应声到门口去了。
相生道:“不急,我还不懂你们这儿的玩法呢,让我先看你们玩几盘,等看明白之后再玩不迟。”
廉尺手一挥,道:“我们不弄那些个复杂的,我们只玩单双大小。来吧,兄弟,你想押大小还是单双?”
相生道:“这样啊!那就随便吧,大小单双都行。”
廉尺连着做了几把庄,都是他摇骰子。相生一直押小不变,表面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静静地观察着廉尺的一举一动。
起先,相生并没看出任何异常。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廉尺在一次准备摇骰子时,不慎将骰子掉出一颗,他伸手抓起骰子的一瞬,手腕似不经意地回弯了一下。接着,这一盘他就输了。
直到他再次做庄,相生发现他又做了同样的小动作,然后他连赢了好几盘。相生可以肯定,他就是利用这个小动作调换骰子的。要拆穿他很容易,但这势必得罪廉尺,如此一来,他便会迁怒于罗逊,让罗逊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相生只打算按先前和罗逊说好的办,帮他赢回钱来就行。
在料定廉尺这一把出什么时,相生以豁出去的气势,下了一把大注。
廉尺没想到相生会突然加码如此之巨,而且奇迹般的让她给赌中了。其实闲家赌中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机率在这儿嘛。廉尺只消多做几番手脚便可连本带利地赢回来了。可
是相生这回下得注也太猛了,这把要是让她赢了去,自己身上的钱掏光也不够赔的呀!这小子身上竟然带着这么多钱,看来是有备而来呀?
廉尺正打算装作失误,将盅中骰子摇乱。哪知相生早防着他这一手,伸出手来压住了他扣住骰盅的手,笑道:“廉将军为何迟迟不开盅?我都等不及了,我来帮你一起开吧!”
说着,抓着廉尺的手往上一抬,揭开了骰盅。
出人意料之外,骰子点数正好是相生押的大。
“哇,真的是大耶!”罗逊情不自禁叫道。
相生笑着对木呆呆的廉尺道:“对不住啦,廉将军!”
说着,将廉尺面前的银票银子大把大把地扫了过来。
由于银子太多,罗逊向李宝借了一个袋子才装下。
临走前,相生扔下一些银子,说是给大家喝酒的。她对廉尺道:“今天走运,赢了廉将军这么多钱,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剩下的钱就不用还了。”
出了城防营,两人略一合计,银票银子加在一起,总共赢了两百两银子有余。按之前说好的,两人对分,各得一百两。罗逊坚持要还相生五十两。相生只得接受了。
回去以后,罗逊除留下一小部分零用,把大部分钱交给了朱发,让他掌管着,并置办生活。
翌日,罗逊去城防营,廉尺又邀他共去富丽堂酒楼吃酒。说是自己生日,请大家客。
罗逊也没想那么多,自然是答应了。
他怪廉尺也不提前告诉一声,自己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廉尺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自家兄弟之间不必拘这些虚礼,只要大家在一起痛痛快快就行了!”
罗逊深感他的豪气与大义,便拿出十两银票,算是随份子钱。
他们一共十多个人,都是东门城防营多少有些职位权力的人,开了两个包间。
除了美酒佳肴,像上次一样,廉尺给每人叫了一个姑娘陪酒。
廉尺特意给罗逊安排了小花。对罗逊道:“我知道兄弟你念旧,所以仍然给你叫了小花。”
罗逊因为上回之事,已经决心不再叫姑娘陪酒了。便推辞说还是自己一个人喝得好些。
廉尺自以为看穿了罗逊的心思,道:“我知道你是怕再让上次那个姑娘知道了,是不是?不用担心,咱们都是过心的兄弟,谁都不会说出去的。”
转又对小花道:“给我好好伺候我的兄弟,完后少不了赏钱。”
小花恭顺地应了一声,坐到罗逊的旁边。
见大家兴致都极高,罗逊也不好再强辞扫了大家的兴。
大家吃吃喝喝,除了罗逊外,谁都难免对姑娘们有不雅的动作。
酒喝到七成处时,廉尺去上了一趟茅厕。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片哄闹声。接着便响起了脚步踩踏楼梯上楼的声音。罗逊等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门突然被撞开,冲进来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军官。一个大包厢顿时被塞得满满当当。
带头的军官喝道:“你们身为朝廷军官,竟敢公职期间出来花天酒地!来呀,给我统统绑了!”
就这样,罗逊稀里糊涂地被他们绑起来,押到了顺天府。
但接下来的事令罗逊更加没有想到,顺天府只草草审了他们一通之后,便将他们定下了死罪。
罗逊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才只喝了一场酒,何况即便是嫖了赌了,那也罪不至死呀!可是顺天府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定下死罪便打入了死牢。任凭他们如何喊冤叫屈也没人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
部已经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