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关昼点头,“王狗……王道友真是博学多才。”
谢千遇终于忍不住了:“你想叫我王狗蛋就直接叫行不行?每次都说半个字,是不是想骂我?”
关昼脸色微变:“这可真是失礼。王狗……王道友,在下不是有意为之的。”
一旁李思云倒是不爽了。
她是个年轻姑娘,用青豆色布条扎了个丸子头,此时瞪着杏眼道:“这位王狗蛋,你还未同我们解释自己为何易容呢?你身为邪修,一路到灵溪又是为了什么?”她扭头又呵斥道,“关昼,你别随便叫邪修为道友,放我们上道的规矩于何地?!”
她这几日看谢千遇的眼神一直不大友善,眼下借这当口开始发难。
关昼皱眉:“王狗……王道友是决明师兄的故友,不得无礼。”
李思云是个暴脾气,当即眉头一皱,要冲关昼发火。
这时谢千遇开口:“我来抢百鬼卷的啊。”
“这我当然知道!”李思云道,“你是不是欺瞒了决明师兄什么,换取他的信任!我见过的邪修妖修太多了,你别仗着师兄是个好人,就随便挑衅西华山!”
谢千遇扭头向路决:“你被我蛊惑了么?”
“没有。”路决说。
谢千遇回头:“你看,他没被我骗。”
李思云:“……”
路决温声道:“别闹了,我自有分寸。”
尽管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但他说话的分量极重,平日这些子弟都不敢违逆,立马就将咬牙切齿的李思云给堵了回去,驾马愤愤跟在后头。
这场小争执终于结束。谢千遇在路决旁边,悄悄说:“你带的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些脸盲啊?你都全天下发了画像了,他们愣是没认出我来。”
路决认真思考了一阵:“应该是的。”隔了会他又说,“方才她那番话,没惹得师兄生气吧?”
“说实话有些烦,生气不至于,改天我找机会骂回去。”谢千遇啧了一声,“我脾气真的好太多了。”
路决回忆起往事:“确实。我的脏话全是你教的。”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他们仔仔细细将灵溪镇搜寻了一番。这里进过不知什么凶兽,曾经成群结队,破开房屋杀了数人。现在有些屋内苍蝇乱飞,腐烂的尸体趴在地上已经分辨不出容貌,四下恶臭。
这主镇上,没有旱涝
鬼来过的痕迹。
确切来说,现在没有一人知道旱涝鬼究竟在何方。这漫长的搜寻已经持续足够多日了。
灵溪镇中死了不少人,怨气犹在,各家摆的神像又有堕神存在,他们便没在此处久留。
出了镇上,广阔的平原依旧干旱到毫无生机,散布在镇子外各处的小屋也荒无人烟了。烈日当头,晴空无云,放眼仍然只有开裂的枯黄大地,瞧不见尽头。
明日他们要向灵溪腹地行去,今夜便打算寻间小屋,好好歇息一阵。
没想到刚走了数十分钟,找到了一个干净的无人小屋,远远就看见火光炸开!
火光直直冲天,似要流淌至苍穹之中,染遍层云。这纯粹而灼热的灵力,正是来自朱雀的离火之力。想来那里该是南阳寺的修道者在战斗。
声响很快安静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身着流火纹红衣的修道者独身出现了。
李思云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刚才那么大阵仗,只是他一人造成的?!”
那修道者看似不紧不慢走着,速度却极快,很快就到了小屋之前。那是个年轻男子,丹凤眼上挑,生得极为……贵气艳丽,丰神俊朗。
他摇了摇手中洁白的羽扇,一缕流炎在扇羽旁上下飘飞。
李思云惊呼一声:“是你!”下秒她自知失礼,不再言语,同关昼一起略带惶恐地行礼。
眼前这一身红衣的修者,正是朱雀亓武。
他弯眼笑了笑:“有这么可爱的姑娘认识我,实在是叫我受宠若惊了。”
李思云愣了愣,脸瞬间红了些许。
亓武身居四象高位,喜好独行,向来行事张扬而优雅,又生了一副妩媚面容,不知被多少女修暗暗倾心多年。
亓武又道:“可惜,我今日是想着要和旧识叙旧的。唉我这旧识,也是位不解风情的佳人,叫我朝思暮想辗转反侧啊——”他朝谢千遇又是一笑,眉目灿灿,“狐狸,你说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师弟情敌突然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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