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些飞贼便像小羊羔似的被押走了。
那为首的男子见到敏娴,欣喜地丢了手里的长刀,朝她走来。“阿娴,他们可有对你怎么样?”
敏娴见他身上手上沾着斑斑血迹,不由得眉头一皱。
裴邵见她不愿意亲近自己,这才低下头看看身上,怪不得敏娴嫌弃呢,原来他身上这么脏。
也怪他唐突了,昨夜忽然不见了敏娴,他还以为敏娴又生闷气,不愿意与他回去中原。后来才追着马车的辙印找了半宿,见到想了几个时辰的人儿终于出现在眼前,他便一时得意忘形了。
“阿娴,我们回中原去!”裴邵粗糙的大手包着她的,坚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人强行扯了过来。
昨天的事情,令敏娴对裴邵的好感大大滑坡——说到底,她原先只是凭着裴邵的一张脸,把他当作是纪飞星罢了。二来嘛,她也想好好惩治一番那个王启燕。
敏娴可不曾想过与裴邵来一段男欢女爱,而且裴邵的触碰多少让她有点抵触。但要是不借着裴邵对她的感情,收了他的魂魄,这大好机会又要何处寻去?
思来想去,裴邵已经把她塞进另外一个宽敞车厢里头。
“阿娴,你先呆着,我去去就回。”裴邵温和地冲她说完,放下帘布就走了。
这厢,敏娴拿着如意镜把太白月老唤了出来。太白说道:“依我说,你就暂且委屈一阵,冥烨的魂魄要紧啊!难道你不想回天庭?”
敏娴汗颜:这男女之情哪是我说得算数?我一想起这人是冥烨的转世,兔胆就颤个不停!要是他有一天记起来了,我曾经骗他身骗他心,加上上两次险些害他性命,这新仇旧恨加起来一道算,我还有好活?
月老又说:“我已经把你们两个的红绳牢牢系在一处,按道理你们总会碰头的,只是你对冥烨的恐惧,远胜于他对你的吸引力,所以让你真心予他,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但是逢场作戏……”
说到了这里,太白和月老相视一笑。
敏娴的脸顿时拉得老长:哼!不就是变着法子说我滑头吗?
裴邵飞身上马,领着车队和一帮随从赶路,三天两夜后,终于到了靠近中原的一个小镇,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好歹有水有食物,比大漠上的小酒肆不知强上多少!
裴邵一找到落脚的客栈,便急匆匆地跑进去寻沐浴的地方。那些随从们虽然是东宫出来的人,但是跟了裴邵许久,多少知道这位爷向来从容不迫,这般急切的模样倒是很罕见。
“将军,您这是去哪里?”
裴邵把身上吸了几斤黄沙的厚重大氅丢在地上:“我去找地方洗澡,你们自行安排!不必等我!”
众人:“可是将军不是说赶路要紧吗?”
裴邵:“我要是在不洗澡,阿娴就该嫌弃死我了!”
众人一脸迷惑:“……”阿娴是谁?
裴邵那边吩咐了小二准备饭菜,顺便把马车里的敏娴接到客栈用饭,等裴邵洗完澡浑身清爽地走出来时,那漂亮的人儿已经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羹。
她雪白的脖颈修长,几穗乌黑漆亮得头发垂下,影影绰绰间,显得她五官清丽,娇俏动人。裴邵情不自禁,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小少女不知所措,下意识地侧过脸略带警惕地瞧着他。
裴邵笑:“怎么?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