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望着裴邵垂头丧气的模样,险些觉得他们跟了数月的大将军裴邵被人掉包了,杀人如麻的裴大将军竟然还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一天?
敏娴从沉睡的哑女身上蹦出来,她拿出如意镜,愤愤地与太白打商量:“太白!你说他再这么意图不轨,我会不会兔爪一挥,送他下去见阎王爷啦?你说咱们能不能别再乱点鸳鸯谱,我和他是没有可能的!”
“敏娴,你实在不愿意与他一起,不若将身体还给哑女不是更好?”太白说道。
敏娴一想,有道理啊!这身子本来就是哑女的,况且当时她的初衷只是为哑女打抱不平,只是要是她已经不再是哑女,收服冥烨残魂还有希望吗?
思及此,敏娴已经问出了口。
“既然你不愿与裴邵相爱,自然也得不到他的真心,爱情是对等的。没有付出何来收获?”月老说道:“兔儿,你向来乖觉剔透,就是性子自私了点。那冥烨因为你两次险象环生,你就不愧疚吗?难不成你真的想看着他魂魄沉浮,在这世间泯然众人?”他说得语重心长、抑扬顿挫,让敏娴心里不由得泛起那么一丝丝生而为兔的惭愧!
她心说:虽然那冥烨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从未加害过她,这么说起来,她倒是欠了人家大笔的人情债……
“那、那我,”敏娴咂咂嘴,眼神闪烁,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嘟囔:“我勉强试试好了,不过,你们再不许偷偷使坏!”
收起镜子,敏娴又钻进哑女的身体里面,她撑着脸思索,万一冥烨有一天想起来了……会不会二话不说点个魇焰把她烧成灰?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感觉不寒而栗!这时候如意镜又开始嗡嗡直叫,敏娴拿起来,太白说道:“敏娴啊,老君我把冥烨的法器交给你保管,这样子你总该放心了吧?”
敏娴正要问那法器去处,倏忽一阵震耳欲聋的重物落地声在她身后响起!随着一阵巨大的气流呼啸而过,将她一头披肩长发炸得飞起!
敏娴猛地眯眼,吐了吐舌头,把飞进嘴里的头发吐了出来!
敏娴正待发作,却看那镜子哪里还有人影?
她转过头,被面前的场景惊吓得魂都飞了……只见那比她还高出两个头的长缨戟,锋利铮亮的画戟深深陷入青石板砖,直直将地面裂开,戟身晃动着铮铮作响!
敏娴好一会才缓缓从地上站起,一双大眼顺着画戟从头瞄到尾,通身银白的长戟着实吸引了她。
哇!冥烨这宝贝也太酷炫了吧?
敏娴抬头看着被穿透的屋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敏娴:太白,你的手要是稍稍一滑,这屋顶估计就是我的下场了……
打量许久之后,敏娴终于伸出手来稳稳的抓住戟身,可纵然是她扭曲了表情憋红了脸,那画戟还是纹丝未动,敏娴又伸出一只脚来,攀附着画戟手脚并用,一阵卖力地使劲,可最后那戟稳稳当当,而她却是瘫软在地上气喘吁吁!
敏娴看着那挺拔的矗立地面的画戟,气得一通暴走!休息片刻,她又撸了撸袖子,攀上那画戟想要撼动它。可是她那杯水车薪的力气根本不够,敏娴细思极恐,冥烨竟然能只手扛起这么一把重如泰山的法器,那法力得多高强!
她亮出一口雪白的贝齿,对准那画戟银白的戟身一口咬了下去。“嗡嗡嗡嗡!!”忽然,长缨戟像是活了一般,戟身剧烈颤动,敏娴没留意,直接被那强烈的气流震飞!
“啊——”随着敏娴一声惨叫,她直接摔上了天花板,像个泄气的球一样,在屋子里弹来跳去!
于是当裴邵走进来看到的一幕便是,敏娴肿着一张猪头脸,浑身上下都是伤的模
样。
“阿娴!你是怎么了?”裴邵满眼关切,正想摸摸她红肿的左脸颊,又怕弄疼她,于是只好干看着她焦急。
敏娴斜着眼看他,没好脸色:哼!还不是你那破法器做的好事?看我怎么在你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屋子已经让敏娴用法术修整好了,那长缨戟也被收进乾坤袋里面。
敏娴由着裴邵把她扶上床去,裴邵又是端来温水,又是翻箱倒柜地找金疮药,忙前忙后地帮她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