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大雨,把窗户拍得啪啪直响,谢窈青被吵得无心看书,便吩咐随从出去把外面的盆栽搬进来,免得被风雨摧残干净。下人们穿着蓑衣出去,那边的窗户却砰的一声闷响,把谢窈青吓了大跳。
他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幽暗的窗子边上,雨水飘打进来,似乎有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水珠顺着她的发梢和湿答答的衣裳滴落下来,地板上一滩水渍……
谢窈青轻轻掀开她凌乱的刘海,一看清沈渐沉的脸,他连忙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哪个贼跑进来了……
他好不容易扶着沈渐沉上榻,给她把湿漉漉的外衫去了,她又翻了个身,跌下床榻。
“乖乖躺着别动!”谢窈青颇有些吃力地把她塞进被子里,捂严实了。沈渐沉浑身的雨水估计比她本人的体重还要重,谢窈青唠唠叨叨地给她擦了把脸,端着脏兮兮的一盆水出去了。
不一会,一个黑衣人翻进屋子,雨水把他整个打湿了,顺着裤腿流淌下来,那身夜行服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宽阔的胸膛,和修长的腿。黑色遮布整个覆在他略渐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惊鸿一瞥的眉眼。
他步履无声地走近床上的人,俯下身去看她,被雨水洗刷得几近苍白的小脸上隐约有两抹熏红,床边立着个大肚酒壶……
她不但喝了酒,还擅闯未婚男子的闺房……
“混蛋!两个混蛋!竟然、竟然冤枉我……”女子砸了砸,两片桃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更显得肌肤白皙,黛眉俊俏。黑衣人垂下眼去,神色不明,正在这时,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人猛地站起来,转身要走,却被床上人一把抱住……
“窈哥哥……他们都丢了我……唯独你、唯独你不能欺负我!听到了没有?!否则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缠上你、赖上你!绝不给你好过!”女子瓮声瓮气的声音惹人怜惜!然而黑衣人浑身一僵,眸子却渐渐霜寒……
生生世世也要纠缠在一起么?就这么钟意那人?
“下流胚子!半夜三更还冒着大雨……就这么喜欢爬窗户吗?存心要本公子伺候你吧!你……”谢窈青一边嘀咕一边端着姜汤进来,却见空荡荡的床上,直直愣住了。
林府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毒/药暗器,毕竟是仅次于皇宫的大园林,不得不设重重戒备防止小偷入室。所以林临压根没打算翻墙进来,他横抱着怀里女子,腾出手来敲了下门环,那边涪陵早早候在门口给他望风了。
饶是如此,当涪陵看到昏睡着的沈渐沉的时候,还是惊了一惊:“公子,这……”“嘘……”林临神色平静地抱着她进了府,涪陵帮着撑伞,林临却说:“别遮我,把她遮好就行,不要让雨水打上她。”
“是……”
雨越下越大,涪陵见自己主子被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心里又是疑惑又是为他难受。“主子,您为什么要百般护着这个三殿下,奴觉得她对那个谢家的都不一定是真心的,老人们都说嫁一个你爱的,不如挑一个爱你的!上次您生怕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在米面里动手脚,特地拦下马车,她却颇为不屑!还百般出言不逊……”
“可以了。”林临把沈渐沉放在床上,便打断了涪陵的话。“你去端一盆水来,顺便煮碗姜汤。莫要再说,出去。”
“是……”涪陵没好气地应下。
林临掌灯,把屋子的落地画灯系数点亮。这才恍若无人的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全部褪下来,换上干净的里衬。涪陵把水和姜汤备齐,便被林临支回去睡觉了。
毛巾吸饱了温水变得柔软,林临擦拭了沈渐沉的脸,下颚,脖子,锁骨,肩膀。又搂着她,帮她褪下湿漉漉的里衣,最后仅剩一件月白色刺着荷
花的肚兜,和一条白色亵裤。林临的耳朵不经意间红透,他随手拿了件亵衣给她穿上,手却无法避免地碰到她温热的身体,分明一下子就可以穿好的衣裳,他却慌里慌张地撑了半个时辰……
帮她褪下靴子,把她整个放在床上。林临做完这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没处理自己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有些着凉了。
“冷、冷!”床上人难受地皱了皱眉,在床上缩成一团。林临赶紧替她掖了掖被子,他从未照顾过旁人,见她抖得厉害,干脆又拿来一床被子,把她里外两层裹得密不透风。可这时候,沈渐沉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