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沉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来,面对的是高高的幔帐顶,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痛欲裂!西泽端着食物进来,站在远处看着她。没有沈渐沉的吩咐,他不敢走近。
沈渐沉看了下身上清爽干净的衣裳,神情恍惚。嘴里还有一股子烈酒的腻味,她站起来,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西泽。
“殿下用饭吗?”西泽问。
沈渐沉说道:“我这小小的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另谋他就吧!”她知道西泽的想法,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散漫是她,荒唐是她,但她还不至于受一个影卫左右。
西泽忽然取下腰间的九节鞭,走到她跟前跪下:“西泽有错,请殿下责罚!但恳请殿下不要驱赶西泽离开。”
沈渐沉冰冷着表情,垂眼看他:“西泽,我不想一登九五,你知道吧?”
西泽抬眼看她,一脸坚定:“不,殿下一定会继承大统。”
“输赢在我,胜负由心。我说不要,就不要!”沈渐沉凑近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说过,你只臣服于未来的女王吗?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这种人,你就别指望了!”
西泽眸子一闪,显然有些受伤。
沉默片刻,他站了起来,果真朝着门口走去,他薄唇抿得紧紧的,高大的身姿挺拔隽秀,沈渐沉从前很是欣赏他那倔强的性情,那是女尊国的男子少有的个性自我,让她一度十分着迷。
可他也不过如此而已,正如当时有多义无反顾地跟随,离开的时候就有多毫不留恋。
沈渐沉自嘲一笑!那人从来不会低头,如果他刚刚稍微求一求她……说到底,不过是她没那么重要而已。
胃里泛起一阵难受,沈渐沉扶着床边干呕起来!这时候,碰巧谢飞诗走进来,她见沈渐沉脸色苍白得紧,连忙上前关切:“三殿下,您没事吧?”
沈渐沉掀了掀眼皮子,略带疲倦地应了一声:“没什么大事……昨夜喝高了!”谢飞诗抿了抿嘴,扶着她坐下。
“昨天的事,飞诗都听说了,殿下保重身体要紧。”谢飞诗说道。
沈渐沉苦笑!“你有心了!看看,从前我以为自己好友遍天下,到了这个时候,一个影子都没有,反倒是飞诗你会想起来探望我。”
“殿下有福之人,何须对旁人的眼光如此挂怀?”
沈渐沉拍拍身边的软塌:“过来坐。”谢飞诗乖乖走过去坐下,只见沈渐沉伸手揽上她的肩膀,坏笑着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嗯?”
谢飞诗犹疑地说:“什么地方啊……”“去了不就知道了?”女子贼兮兮地撞了她一下,谢飞诗看着她诡异的笑,心里一阵怵得慌!
于是在沈渐沉的威逼利诱之下,二人愣是翻墙出了皇子府。没有西泽阻拦,那些女王派来把手的门卫都是摆设,沈渐沉有一百零八套方式躲开这些愣头青的眼线。
女尊国的花街柳巷特别出名,在大多数为父系王族的凡间,女尊国虽为小国,却因为女子对床事的豪放而在各国之间流传甚广,所以这里不但有男妓,也缺不了女妓。盛名在外的烟花一条街,约莫是天下间最为壮观的花柳之地了,而且每一处妓院都有自己的特色,沈渐沉拖着谢飞诗进了一家显得很热闹的勾栏院,里面排场极大,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个个美男环伺,喧闹糜烂的场景让谢飞诗不禁皱了皱眉。
“哎,一起上去啊!”沈渐沉笑道。
谢飞诗:“殿下自己来就行了,干嘛非拉上我?”沈渐沉笑道:“只有拉上你,你才不能和窈哥哥告密啊!”“等等!你唤我弟窈……!”谢飞诗挣开她的手,只觉得分外恶寒!
沈渐沉继续取笑她:“哎
哟,你看你脸都红了!莫不是还是个雏?”“三殿下,您玩归玩,不许打我小弟的主意!”谢飞诗不悦。沈渐沉心道:那人本来就是我的,我打他主意天经地义!
“两位姐姐!怎么不进来坐呀?”老鸨穿着辣眼睛的红配绿衣裳,脸上涂得跟彩色板一样,他伸出手去勾沈渐沉的腰带,左右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子亦笑靥如花地架起谢飞诗,两人就这样被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