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流星街。
空旷的场地里只传来“呼哧呼哧”地传来吸尘器工作的声音。
“从正面突破吧。”
“没有异议。”
……
结束战斗之后的旅团以不同的姿态分散在奇美拉蚁建筑的巢穴之外,完全不同的个性,却有着奇异的和谐,只是相比往昔的活动,要沉默上许多。
是因为缺少了那个总是嚷嚷的窝金,同时也就等于失去了那个喜欢抬杠却最重感情的……武士信长。
沉默的武士失去了同伴,断掉的刀刃预示着更孤寂的前行,菊花与沾血的叶片躺卧在火红眼旁,他却依然停不下脚步。
也许,只有失去过,才知道什么是失去吧。
掠夺别人的蜘蛛,在被掠夺的时候,会不会流下同样的眼泪呢?
没有人看到旅团的眼泪,因为会流泪的那一个,已经不存在了。
派克诺妲在死之前传送的铁链杀手的模样,让看似平静的信长瞬间失去了理智。从此,他很少参与旅团的集体活动,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试图找到火红眼铁链杀手。
因此,他也错过了这次旅团对于奇美拉蚁的围剿。
飞坦的上衣早已经崩开,他坐在一片很高的废墟之上,皱着眉头看左手上的一块伤。
小滴推了推眼镜,继续用吸尘器打扫战后场地。
“扫干净了嘛?”芬克斯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问小滴。
“要再等等。”小滴又推了推眼镜,继续加大了吸尘器的马力。
芬克斯双手交叉在脑袋后面继续晃荡,有些不解地问:“是为了防止这些虫子的残躯病变嘛,干嘛要吸得这么干净?”
“对。”小滴没表情地歪了歪头“流星街已经够脏了,不能再让这些外来物种污染环境了。”
我们身处的,流星街啊。被无数垃圾掩埋的都市,无法睁开的眼睛,黑色的血与土,那些虫豸,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定居呢。
即使是这样的土地,也是有些人无法放弃的坚守。并且,它比那些平和的地方更为牢固、更为排外。
我们是因为嗜杀而强大的么?不,我们是因为存在所以嗜杀。
失去头脑的蜘蛛们仍在爬行前进着,即使失去头颅,即使失去触角,但蜘蛛必须永远前行。
从流星街生出的旅团,它只能用着最阴骘动物来形容——蜘蛛。
旅团,这个奇异得没有任何标准存在的集体,会是流星街最坚不可破的最后一道屏障,连基因强大的奇美拉蚁,也不能挑战。
“嘎哒。”吸尘器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小滴疑惑地低下了头,将吸筒举起。
有什么东西能够卡住她的吸尘器,甚至阻碍了工作,所以她拿起吸筒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
“侠客。”小滴平静的声音突然变了“你过来看。”
“恩?”刚从大战中恢复过来的侠客,耗费了很多力气,他有些精神不振地爬起身子走了过来,表情懒洋洋的“这是……”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一块黑色的铁片,上面沾满了铁锈色的血液,不知道泡在了奇美拉蚁的哪个洞穴,芬克斯凑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让他皱眉的味道,但看到上面字迹的第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团长!”
独属于哪个男人的字迹,外表的温文里潜藏着杀机,他在这个铁片上刻了一行字,并在不久之前留在了这座巢穴里。
“安全,帮我找到库陆陆。”
失去所有族人的酷拉皮卡,用最浓稠的鲜血和仇
恨为蜘蛛首脑加上了最严厉的枷锁,“约束”库洛洛没有办法与蜘蛛的“触角”们联系,同时失去了念能力,但即使这样,也不能使旅团的首脑——团长库洛洛的危害减少半点。
即使失去了头脑,蜘蛛依然要爬下去。
但失去头脑的蜘蛛,很显然已经不知道要如何爬下去。
旅团,一直试图找回他们的首领,却苦于没有办法联系到他。
库洛洛却知道团员一定会来清扫出现在流星街的奇美拉蚁巢穴,所以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巢穴内留下口讯。
并没有用任何方法联系团员。
只是准确算计的,依然给团员们留下了他想要传达的消息。
“是镍片。”小滴凑近眼睛看了看,团长知道她的吸尘器没有办法吸进去这种特殊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