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又道:“陛下选妃必须是宫中德高望重之人,被问罪降级的,无才无德的小辈不必考虑。”
武珝听见他们公然以权欺小,委屈得想哭,却不得不忍住,露出一副隐忍的笑脸,装得与自己毫不相干似的。
见没人附和,李世民只得作罢,退下朝武珝难过地回到甘露殿,一言不发自个儿生闷气。
沈蓝冰又来给她诊脉,那表情很是纠结,不痛不痒的说了一会儿话后又给她开了些调理气血的药。
李世民回到殿内,心情很遭,见武珝哭丧着一张脸更是气愤。
“你说我都与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何你的肚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后宫之中皇嗣为重,你就不能争口气,早点为我生下个一男半女?”
武珝本就委屈,没想到回来的人不但不安慰反而对她大加指责,她也不让,直接回敬过去:“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吗?我也不想啊,可是老天不帮我,我有什么办法?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开明的君主,没想到跟那些腐臭的士族老匹夫没有区别。”
“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和我的臣子腐臭,你不想活了?一个女人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跟不会下蛋的母鸡又何区别?要来又有何用?”
武珝被他羞辱得无地自容,捂着脸跑了出去。
她来到马厩,找到羽旦,骑上去在驯马场疯狂的奔跑。
长孙无忌安排了人专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只等机会好下手。
盯梢的人报告了情况,还说武珝与那马儿显得很熟习,好像一直认识,听见她管那匹马叫“羽蛋”。
长孙无忌听完,骂道:“果然是个妖女,看来那匹黑马也不是什么祥物,需得一并处理掉。”
他叫盯梢的人拿了一包毒药,趁着天黑管理的人睡熟后丢进马草里。
武珝没有去处,拴好马只得来到华浓的住所。
见她凄凄宛宛的样子,华浓问道:“小珝,出了什么事,你哭过了?”
武珝一下扑进她怀里:“姐姐,我什么都不要,只是希望能够天天守在他的身边,可是今天上朝他受了大人们的气,就往我身上发,还把我比作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说我们女人的命为什么就这么苦,难道我们就是用来专门为他们生孩子的?”
华浓摸着她的秀发,发现一头的汗水又问她:“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满头大汗?”
“我去了马厩,跟羽旦一起跑了几圈。”
“出身汗就舒服多了吧?”
“嗯”武珝点头微笑。
华浓劝她:“凡事不可专牛角尖,你是希望天天能陪在他身边,可是他未必日日能够珍惜你,日子一久情谊淡忘,你在他心中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其实有个孩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母凭子贵,你的下半生也好有个依靠,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妃子们拼了命都要为皇上生下个一男半女的道理。只不过这宫里的孩子又有几个能平安长大的,长大后又有几个能长命百岁的?”
武珝听她感叹了一通,反问道:“姐姐,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华浓拉住她的双手,非常认真的告诉她:“小珝,姐姐并不是什么失心疯,你现在也长大了,我就告诉你,也许我并是不这个世界的人,我的记忆中有很多关于千年以后的东西,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离开,所以你必须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凡成大事者,喜怒不显于形,诸事不轻露于
人,隐藏本心带上面具你才能在这个争斗不休的皇宫里安全的活下来。”
华浓总觉得这段日子以来特别容易忘事,仿佛正在与这个世界慢慢道别,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武珝。
这次小丫头到像是明白了什么,两人躺在床上,武珝依偎在华浓怀中认认真真听她讲述那个令人向往的未来世界。
李世民见武珝一直未归,怕她出事,命人到处寻找。
早上醒来,华浓记起小珝提到了羽旦,自己也好多天没去看过华旦了,她拉上武珝:“走,咱们去陪陪那两匹黑鬼。”
来到马厩,几个杂役正在清扫泥土上的血迹。
华浓问他们:“这里怎么了?”
“唉!”一个男人指着前方叹口气道:“也不知是谁造的孽,多好的两匹好马活活的给毒死了,还吐了好多血。”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华浓和武珝心跳急促,飞快追上去,华旦和羽旦正被一帮男人抬着往乱坟岗方向走去。<!--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