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心尖一抖,忙奉承般笑道:“当然没骗你,再说了,我有骗你的必要吗?你又没什么值得我图谋的,我这人虽然男女通吃,可是你已经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圆球给拱了,我是不会要你的。既然我都不要你了,我干嘛还要骗你,这不多此一举么?不过你这人倒实在不厚道,乾坤朗朗,光天华日,见了面不相互问礼,反倒当着你妻子的面拽着我不松不放,按照溟国律法,单是这一条我就可以告你欺压百姓、调戏良男呢。”
“噗哧……”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的罗城没忍住,笑了出声。结果华景一个眼神看过去,他霎时住了口,忙转了身去望天望地望奇迹。
付箐也被她这话说的愤怒交加,脸色赤红,双耳也像被什么咬了似得红的通透,气的半天就说了一个字出来,“你……”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厨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头宽的缝,苒苒极快的探出脑袋,而后撞见她的目光后又极快的缩了回去,只留下一串压着气息的大笑。
相较于这三人,一直没什么变化的华景也有了微微的变化。他的脸变得有些白,是那种受了什么惊吓的白。
见状,她心口猛地一跳。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
“……”
“你若再如此胡言,休怪我带你去见官。单凭这一条,我就可以告你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少年。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竟好龙阳……简直有伤风化……”
“要你管。”
“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人人皆可管之。”
“哎,雪琂,这人谁呀?敢管本小……公子的闲事,活腻歪了不成?”
“小阿凝,这人你还不认识啊?华胥宫的啊。”
“你是说这人是华胥宫被废的那位的儿子?”
“正是。”
“他叫什么?”
“好像叫什么华景。对,叫慕容华景。”
“嗷……”
……
“小汐……是你对不对?”突然,华景脱开付箐的掺挽,松开握住她的手,却又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那明明方才还杀意毕现的双眼此刻一片猩红。他垂头盯着她,苍白的脸上全是兴奋的期待,还有震惊的喜悦。
闻言,她下意识的怔住,胸口发闷,悲愤却又找不到源头,只觉得有些东西正在逐渐模糊。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提醒着她,要是再不回去,她会有生命危险。
突然,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五年前的事,除过深刻入骨的仇恨她还记得,其余有很多细节已经差不多忘了,这忘掉的部分中包括她曾与华景的过往。
当然,这个遗忘并非她的身体所左右,而是因为魔源石的缘故。
魔源石虽然是上古圣物,能起死回生,但是若要以它为心,就必须得到其宿主的允许,且必须依靠宿主的血滋养才能长久。
否则魔源石就会因脱离宿主而枯竭,最后破裂,不复存在。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说,她的命是别人勉强给的。
因为如果没有夏侯的施舍,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而魔源石每三月必得其血滋养,从丰润到逐渐干涸,这其中魔源石的能量也会逐渐减弱,而那些原本存在她脑子里的记忆也会因此越来越稀薄,甚至消失,直到魔源石再次恢复。
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魔源石恐怕已然开始干涸了。
她昨日出来,并没想到会耽搁至此,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必须马上赶回安国侯府找青萝拿药才行。
可是这家伙
似乎又莫名其妙的发现了什么,她该要如何脱身呢?
正寻思着,苒苒突然开门出来,一见他两情状,霎时大叫起来:“啊,非礼勿视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嘭。”
厨房门被用力关上。也就是这一瞬,脑子猛地一个激灵。
哎呀,她怎么把华景脸皮薄,受不得挑/逗这事儿给忘得没了影呢?只要她再多说几句揶揄之语,这家伙一定主动撒丫子躲她躲的远远的。哪里还用这般受制于他?
原本压抑的情绪倏地烟消云散,身心舒畅又成竹在胸,遂挺胸抬头,又低眉顺眼的学着付箐方才的娇羞状道:“小汐,小汐是谁,难不成是公子的小情人,莫非是公子的小情人没了,公子觉得我长得像你的小情人,想收了回去做个暖床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