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营地时,贺爵已经失血过多晕死过去。
他是被士兵们抬回来的。
阿行见几个人抬着一个伤员进来,以为又是换药的,转身抹了一把药草回来,却在看到贺爵昏死过去的脸时,手上一哆嗦,药草掉在了地上。
阿行焦急道:“将军怎么了?”
一个士兵道:“他被异兽的首领刺了一剑。”
以将军的实力,怎么可能轻易被人伤了,阿行道:“怎么会如此?”
“………”几个士兵便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阿行看了他们几眼,知道问再多也没用,便道:“你们下去,把其他伤员都送进来,还有,去把副将请过来。”
几个人顺从地点头出去了。
这军营里,除了将军和副将,也就左右使的权利最大了,更何况贺爵平日里给他们的特权也多的数不过来,所以阿行的话他们还是听的。
很快副将被请了过来,看到昏迷不醒的贺爵,立刻白了一张脸,这整个军队都靠贺爵来带领支撑,他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如今他却伤的这么重,副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行将他请到外面人少的地方,郑重道:“副将,将军如今伤重,这里却没有军医,必须将他尽快送回上都。”
副将道:“可是……可是……”
阿行道:“副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将军昏迷不醒,等不得了,你是副将,你必须做出决策。”
副将为难地看向别处,支支吾吾了半天,“这……这这……”
最后终于敲定手板,道:“罢了,纵使将军醒来怪罪于我,我也认了,就如你所言,将将军秘密送回上都。”
阿行道:“很好,副将请放心,将军若醒来怪罪你,我定不会让你一人受罚。”
副将无奈的摇摇头,心道:本来这次出战胜算就不大,将军再一倒下,怕是……
趁着夜色渐深,几个人将贺爵装在储物箱里开始返回上都。
贺爵一路上发了几次高烧,还好阿行挑了个稍微懂医的士兵护送,才不至于让贺爵就这么一直烧着赶回上都。
贺爵以前没伤这么重过,身体一下子虚弱到了极点,高烧反复了好几次,更是整个人都迷糊了起来。
等到了上都,送到笺血宫中时,贺爵已经迷糊得开始呓语,他总觉得耳边有千军万马在呼喊他的名字,想睁眼来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脑中总是有人影不停地晃,一会儿变成贺思阙的脸,一会儿变成魉冶的脸,最后两张脸竟然重合在了一起,一柄利剑就插进了贺爵的胸口。
他再次陷入一片混沌,满世界都是黑暗,却也充满了喧嚣。
床榻前的南宫尧黑着一张脸,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身边两个御医抖的跟筛糠一样,他们刚才好像听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南宫尧的眼睛一刻也不离贺爵,对身后两个人道:“你们听到了什么?”
御医冷汗直冒,“没…没有,老臣什么也没听到。”
南宫尧隐在袖中的拳头反复握紧又松开,最后道:“你们听到了也没无妨,贺思阙是我送他的异兽,他待若珍宝,时间长了有些感情也是自然,不过我不希望你二人从这里出去之后,会祸从口出。”
御医一边哆嗦着擦干额头的冷汗,一边结结巴巴道:“是……是,陛下,臣等……臣等一定守口如瓶,臣等今日确实什么也没看见。”
南宫尧道:“出去吧,快些熬药来。贺将军若死了,你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