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尧遣退了侍卫和仆从,偌大的尚书房里,只剩贺思阙与南宫尧二人。
台阶下站的笔直的贺思阙显得无所适从,他知道台阶上这个人似乎很不喜欢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要这么讨厌他。
他表现的这么乖顺,连贺爵都没有那么讨厌他。
南宫尧开门见山道:“你来皇宫做什么?来看贺爵?消息是李寂告诉你的吧,呵,他本事倒还不小。”
贺思阙嗫喏道:“他……他如何?”
南宫尧瞧他一眼,倒不觉得稀奇,他跟在李寂身边,能学会说话并不稀奇,他嗤道:“他好得很,只要你不在,他就能一直这么好。”
贺思阙往前一步,“那…那我可以……”
南宫尧突然打断他,“不可以。你有什么想法,最好给我憋回去,你想见他?谁给你的胆子?”
“为…什么?”
“呵呵,你问我为什么,因为你是异兽王族,他是我上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将军。”
南宫尧说着,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听说你们异兽一族见血就疯,我今日便来看看,是不是传言。”
说罢,他突然抽出匕首,在自己掌心狠狠划一刀,手上顿时鲜血直冒,顷刻间流下来,流到他面前的书桌上,染红了他的袖袍和书桌上的公文。
不出他所料,贺思阙的眼也在瞬间变成了红色,兽 性大发,他是见不得鲜血的,他轻松一跳就跃上了台阶,像个真正的猛兽一样,嘶吼着朝南宫尧扑过去。
书桌上的公文散落了一地,南宫尧也被扑 到书桌旁起不来,门外便是不曾离去的御林军,只要他叫一声,门外的人立刻就能冲进来制服贺思阙,可南宫尧却一声不吭。
南宫尧用匕首堪堪拦住了贺思阙咬上来的尖厉牙齿,这一用力,伤口上的血流的更快了,也更加加剧引发了贺思阙狂 暴凶 残的一面。
两人僵持着,南宫尧发狠道:“很好,就是这样。”
贺思阙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了。
他抬起右手,上面是不知何时长出来的尖锐的指甲,看起来又硬又锋利,贺思阙毫不犹豫落下右手,目标是南宫尧的脖子。
就在他的指甲接触南宫尧皮肤的前一秒,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喝,“住手!”
贺爵推开窗户就看到这一幕,出口制止他看来也已经来不及了,贺爵只好翻窗而入,用尽力气扑过去。
情况紧急,他直接伸手拦在南宫尧的脖子上,贺思阙来不及收回手,尖锐的指甲便这样深深刺进了贺爵的手臂。
贺爵痛苦地闷哼一声,一掌拍在贺思阙的肩上,将他拍飞到了台阶下,才终于脱力地跪下来。
他捂着受伤的手臂,看了一眼南宫尧手心上整齐的刀伤,低下头道:“陛下,让您受惊了。”
南宫尧立刻去扶他,担忧道:“阿爵,你怎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
贺爵摇摇头,表示无事。
可是被甩下台阶的贺思阙又站了起来,眼睛通红的他似乎已认不得任何人,他只看得到血液,香甜到让他无法拒绝的血液的味道。
他被贺爵轻轻地一击,根本没有伤到分毫。
站起来之后又扑了上来,贺爵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手去拦,贺思阙一口正咬在他已经受伤的手臂上,这么剧烈地动作让贺爵胸口上的伤口也裂开了,顿时濡湿了大片青衣,贺爵强撑着,眼睛直直看进贺思阙的眼,喝道:“松口!”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温度,带着强烈的蛊惑和压迫感,连身后被他护着的南宫尧都被这
声音喝得愣了一秒。
贺思阙咬着他的手臂左右撕扯,被他吼的一愣之后,竟然真的渐渐平静下来,他后知后觉得松开口,似乎为了道歉,他还轻轻舔了一下他咬出来的伤口。
贺爵见时机差不多了,趁他还愣神,出手一掌狠狠拍在他后脑勺上,将他拍晕在地。
他看着晕死过去看起来又恢复了无比温顺的贺思阙,转身对南宫尧道:“陛下,是臣的过失。”
南宫尧寒着脸道:“不是你的错。”敢伤贺爵,他一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