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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梦里见君烈焰红似花嫁衣(1/2)

“吱。”

耐和背上背着霍清飖,弯腰推开房门。

屋里漆黑无光,耐和熟门熟路地摸到案几点了灯,再背霍清飖去床边。

霍清飖没睡着就是十分疲惫,由他将自己放到床上。她转身要拉被子,被耐和沉声叫停。

“你的手行吗?”

并没有真心在问,他已经越过她抓到被褥。霍清飖觉得好笑,“我行。”边说边打掉他的手。

“我自己来,免得日后有人找我麻烦。”

看来是真行。耐和撒手,注视她打散被子钻进去方起身放帘子。

“早点休息,明日我叫你。”

“别。”霍清飖侧身道:“先不睡,我有话问你。”

耐和盯她会儿,眼神复杂。她当他不愿意,申明:“真的,很重要。”

谁知他在意的压根不是这个,只听他不悦道:“躺平,不要压到手。”

十分之耐和。霍清飖立即翻身躺平,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两边。

她是有些着急的,但耐和淡然得很,边放帘子边念她:“骨头接好不代表好利索了,不好好养一样能废,别倚仗你霍家人厉害就有恃无恐。明天祈完雨……祈什么雨?简直荒唐,一个个不知道怜香惜玉……”

“耐和。”霍清飖哭笑不得,想掐眉心苦于害怕耐和只能翻白眼。“不是让你改掉话说一半且乱用字词的毛病吗?”

“我乐意。”放好帘子,耐和双手环胸。

霍清飖眼睁睁看着帘子将他们隔开,刚“诶!”出声,耐和勒令:“赶紧睡觉。”

他走出房,嘴里还骂骂叨叨:“渠安真是一城的怪人。”

“耐和。”霍清飖无语望天花,想到今日的所见所感,叹息连连。罢了罢了,现在急也没什么用,改日再问也不迟。她这么想着,恍恍惚惚便入了梦。

她细眉舒展开来,睡着时任一分神色都是柔和的。

房外,耐和承着白天热烈的阳光,倚靠门扉眉目凝重作沉思状。

来找霍清飖的仆人见他浑身戾气,赔笑细声细气地道来:“耐公子,家主召集族人商量明日祈雨流程,需要三小姐参与。”

耐和长眉挑高,笼袖抱剑,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道:“参与什么参与?小姐累了困了不参与,商量完了抄一份送过来。”

“额……耐公子……”

“滚,快滚!”

“好嘞!”

夜半,渠安皇城炎热不减,屋舍楼宇中时有呜唉传出。忽而平地生风,蔌蔌流逐遍街巷,平白杀掉大半酷热。渠安的夜晚无星无月,却见风微动似轻拨浓云,星光乍现稍纵即逝。凡风过之处,凉意飒飒引人贪欢。

安安分分平躺委实不好受,霍清飖睡梦中侧身,手上丝丝缕缕的痛楚出现。她正拧眉,忽地清风入户,无意点拨她眉梢。也奇怪,这风辄一拂动她便感觉不到痛楚,眉头舒展安心睡去。

霍清飖再睁眼,看见的非是床木珠帘,而是条烟雾袅袅不见来处不知尽头的长街。

她心道应是入了梦境,环顾四周发现白雾遮掩伸手不见五指,只好挑顺眼的一头走。

她很少做梦,平常不是陪族人跑祭祀就是和同年上山下河,人定时分倒头便睡,睁眼又是美好的一天。今晚居然入了梦境,怪哉奇哉。

她边走边想说不定是谁托梦于她。

坊间话本里就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仙界一位武神。这位武神飞升前是个将军,手底下有百名士兵。传闻他一次出征因军中有人叛变,导致大败,百名士兵无一生还。他成神后,

每至士兵生辰便托梦给士兵家人,听他们请愿并为之实现。那话本扉页烫金镌刻着四个大字:将军请梦。

“说不定正是那将军。”霍清飖想得美美的,挽袖漫游。

之前直通的长街不知何时多出条岔路,霍清飖奇怪地停下,回头发现来路无踪剩漫天鲜红遮挡住视线。寸寸红雾逼近,大有将她吞没之势,她赶紧转身腿一迈习惯性往左边走。

“错了。”

她刚走出几步,一道温温润润的男声传来。声音穿透雾气而来,不见真主。

她惊讶片刻,抬手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就是随性择的路,右边的路走起来不顺拐,我想来走着恐怕难受,没想到选错了,哈哈……”

干笑两声,她道:“麻烦仁兄指条明路。”

“咳。”烟雾那边的人似乎是掩嘴在笑,末了,噙笑回她:“我是说你走错了,不是选错左右。你回到分岔口,直走。”

“这样啊。实不相瞒,我其实从没选错过路……当然是路数明确的时候,哪知这还有第三条路。”

霍清飖回头,话音刚落就见红雾迫近浸到裙边。她看着被染红的裙角,退后几步,“仁兄,有没有第四条路?”

“没有。你只管走。”

“……”

“好。”

她一时哽气,心里的疑惑已经消散,闭上眼走进红雾。

她闭着眼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方踏进红雾,漫天的红雾如烟火般炸开,以飞蛾扑火之势拥向她,绚烂夺目瑰丽难言。万千烟火簇拥着她,却仿像被什么屏障隔开,只得在她身边纷飞舞动。

那边的人又在笑了。霍清飖偏头停下,手一松裙角落地,裙摆迅速被浸染为妖艳的红色。

那人笑完,柔声引导:“别停,再走十步。”

霍清飖照做,走十步到达之前的岔口。

“好,转身直走。其实你不用闭眼……嗯……不过还是闭上比较好。你觉得到了就可以睁眼停下了。”

这未免……太随便。霍清飖脸挂不住,干脆在心里默念几个数,念几个走几步。念到十七时,她感觉耳边好像刮过阵狂风,便停下睁眼。

红雾尽散又见白烟袅袅闲云静卧,一片清明。云深处,人影隐现,长身玉立。她朝那人走,刚迈步发现不对立刻低头。

……

她身上浸渍过血污的月白褶裙竟被红雾生生染红,裙上绣的木兰花分明没变却更加妖冶了。

好似待嫁新娘,红裙如火。

霍清飖摸摸头,发簪还在头发没乱,还好还好,不然得多狼狈多吓人。她认真的整理下头发,拍平蓬乱的裙子,走过去。

“闻光。”

云里人模糊的身形一顿,稍后走出云雾。

天尘的闻光世子,白袍素练,玄眉凤眼,伴闲云慢步从容。尽管他不似书里手持鸾尾,骑凤披彩霞,却干净出尘,恍若谪仙。

霍清飖脑子里冒出句:“弹琴石壁上,翻翻一仙人”,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心想这一凡夫一谪仙真滑稽,一红衣一白袍的真醒目。

闻光学她方才偏头模样,笑道:“许久不见。”

“你也知道许久不见。”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半年前。

霍清飖见也没个像样的坐处,随便捡快地坐下。

“你怎么突然托梦给我?”

天尘能人异士多,托个梦大概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她托腮看他坐到旁边。

“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所以来告诉你可能晚些回来。”

处理什么事情,

霍清飖不想过问。虽说她自认与闻光相熟,但人家既然不直接说她也不愿意唐突。她也自信闻光并不是看轻她,而是对什么该让她知道什么不该,分得清楚。

霍清飖:“这样。怪不得守关的没有传来消息,我原计想你能赶上我开坛祈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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