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慕容恪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何进没有想到慕容恪竟然会如此,便着酒罐,也饮了一大口。
饮罢,纳头便拜:“下官,参见睿王殿下。”
慕容恪将其扶起:“何将军,如今五成兵马司的人正在全力搜捕你。如果被他们抓住,马虎定了罪名,不但两广去不成,将军恐有性命之忧。”
何进叹了口气:“下官是被人陷害。但是如今,纵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何进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基本与暗三观察到的相符。
只是何进对细节更清楚,他断定,自己是被设计了。
“珍珠是倚翠楼的头牌,之前从未有过白日里接客的情况。
我虽然恼怒她与别的男人,还是四个男人厮混 ,但是也顾及她的处境,怕她日后不好做,并没有对那几个人下重手。
那个倒地而亡的,根本不是我下手推的。
殿下,既是设计构陷,所有的证据必然对我不利,我实在想不出自救的办法只好逃匿至此。不知睿王殿下有何妙招,救我于水火?”
"办法倒是有,但是要看你敢不敢,有没有那个能耐。”
何进被慕容恪一激,生出了义气:“我何进,虚长三十五岁,还没怕过什么!”
慕容恪点点头说:“好!我要你孤身一人远赴两广,于两个月内平定叛乱。你可能做到?”
何进愣了一下:“孤身一人,两个月?”
他想了想,咬牙点点头:“能!陈翔廖大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他手下的那些匪徒也不过是为了吃口饱饭。擒贼先擒王,只要将陈翔廖大二人收服,剩下的不足为虑!”
慕容恪一拍桌子:“好!我让你现在出发,拿着圣旨和调兵令牌,前往两广。你可以带几个亲信,另外我也会安排暗卫一路跟随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五军营的一千人,你是带不走了。”
何进:“王爷,您的意思是,让我逃?”
慕容恪点点头:“没错。现在五成兵马司正在四处捉拿你,一旦被他们捉到,必定会罗列各种证据,将你推向断头台。你唯一可以自保的办法是逃。
刑部目前应该还不知晓这件事情,即使知晓了,你是皇刚刚册封的五品大员。刑部必须将此事报皇才能开始审理。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四五个时辰。我们用的是这个时间差。
你写好一封,谢恩的同时表明自己心系两广,同时索命五军营的士兵不适合南方气候,你将依赖当地征兵进行剿匪。至于军饷,说你自有办法即可。我会将这封疏先于刑部让皇看到。现在国库空虚,皇见你不但急赴前线并且给他省了不少钱,一定会龙颜大悦。
而陷害你的人,既抓不到你,
单凭几个街头混子的指认,根本不可能成功。即便是他们做出了章,这里也有我,必不会让污名落到你的头。
而何将军,你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两广的叛乱,拿回军功来。这是你自立自保防止一切攻讦的最有效的办法。”
何进听慕容恪这么一说,心里有了底,他又拜了一拜:“谢睿王殿下指点!在下无以为报!”说着,磕了三个响头。
慕容恪将他扶起来:“何将军不必行此大礼。是我将你拉了贼船,为你考虑,是为我自己考虑。到了湖广地区,自然会有人与你联系,军饷和兵器,都不成问题。你只管用你的军事谋略,早日取胜凯旋!”
“是!”
“事不宜迟,何将军,请!”
慕容恪命暗三呈来奏折和笔墨,何进三言两语写完毕,立刻收拾了东西,乔装打扮一番,溜出了京城。
慕容颜此刻正在太子府的房内,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他紧锁着眉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还找不到人!五军营,何进的家,何进那些死党的家,都搜了吗?”
王晰低垂着头:“回太子殿下,都搜了,没有找到何进的踪迹。”
慕容颜吼道:“继续搜!”
太子妃霍茜雪替慕容颜摸着胸口舒气:“殿下,不是一个小小的何进嘛,他像个老鼠,东躲西藏,自然不好抓,但是您没必要气成这样,等到刑部奏报了圣,他的这个五品将军肯定是保不住了,即便不是杀头之罪也会被扔进五军营当个小小的兵丁,再也成不了气候。更别说成为慕容恪的助力了。”
慕容颜叹了口气:“这是最差的打算。如果能够抓住他,斩草除根,岂不是更好?对了茜雪,岳丈泰山的伤,好些了吗?”
霍茜雪摇摇头:“我给父王送去信,但是至今并未收到回信。不过殿下,我猜父王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慕容颜面露疑惑:“哦?”
霍茜雪一边端着手的莲子羹喂着慕容颜,一边说道:“两广虽然贫瘠,但是父王所镇守的东南却一片富庶。如果父王在外领兵剿匪,少不了给那些匪众可乘之机,一旦他们进入东南,那便将是东南的末日。我也是猜测,大概,父亲是故意找借口,好留在东南,看守住家门。”
慕容颜眼神凌厉起来:“岂有此理!”
霍茜雪微微一笑,用帕子给慕容颜擦着嘴角:“区区匪患,成不了什么气候,没必要让父王亲自剿匪。殿下,何苦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