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叮叮当当的车铃在楼下响起。
许伶拎着牛皮箱上到六楼,进门就骂:“老封,你也忒他妈不是东西了!老子可是法医局在编员工,动不动就被你召唤一下,真当老子是皮卡丘啊?!”
不敢骂封舟的一众领导看着门口的炸毛皮卡丘,默默露出了羡慕的光彩。
许伶没想到河市领导也在,推推眼镜,点头问候了一声,拎着箱子进了办公室。
封舟正在单人床旁边坐着,头发有些乱,还有点心不在焉,许伶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把箱子搁在桌上,弯腰探了探宁丞言的脉搏。
“这人什么情况?”
封舟给他让出位置:“吐血了。”
“吐血了?”许伶惊奇,“够可以的啊老封,还能把人玩吐血。你说你当什么调查局局长啊,审犯人多好,往那儿一站,就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甭说小偷小抢,就是再罪大恶极的,看见你这尊煞神也得吓个半死。”
封舟无心跟他开玩笑,瞅着宁丞言,担心的脸都白了:“你快给他瞅瞅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啪一下吐一口血,都要给我吓死了。”
“出息。”许伶翻个白眼,撸起袖子,摆出江湖术士的架势,解开宁丞言的衣服,上下一顿乱摸。
封舟看他那只咸猪手把美人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眼瞅着就要探进人裤子,一把拉住他:“你看病归看病,可别揩油。”
许伶啧啧啧:“瞧给你心疼的,你说说你,啊,有病乱投医。这人都昏过去了,你不是把他送到医院急诊,把我一个法医叫过来给他看病……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啊,迟早得栽这人手里头。”
“栽不栽那是我的事儿,他到底怎么回事啊,别是有什么隐疾吧?”
许伶上中下三路伸手探过,心里早就有数了,毕竟是活了几千年的草药大仙,就算有什么隐疾,也摸得透透的。
然而,床上这位体质特殊,根本就不是什么凡人。
可惜他不能告诉封舟,毕竟人神殊途,这事儿他解释不明白。
给人把被子掖好,许伶把封舟拉到一边,轻松地说:“没什么大事儿,气血攻心,喝两幅中药补一补就行了。”
他抓了只笔,随便撕张纸,开始唰唰写药方。
几味药没写完,封舟揽住他肩膀,压低声音道:“老许,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
许伶笔尖一顿,纸上哗地晕开一片墨水:“……你不是唯物主义吗,怎么突然扯这个。”
“我也不相信啊,”封舟摸了摸下巴,面色复杂,“但我确实看见了,而且,差一点就死在那里。”
许伶闻言,扔下笔,掰着他的脸左左右右地查看,像是有些着急:“你没事儿吧?没被烫伤吧?”
封舟觉得他这个担心人的样子太有趣了,抖着肩膀,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看看看,露馅了吧,平时看着怪损的,其实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毒舌怪。”
没两秒,他又反应过来:“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那儿有火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