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日，楚阔死活不让苏子卿出门上街。

他拦在门口，两只胳膊长长一伸，就将门口挡住。

他道：“师父还要固执，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苏子卿果然回身入了庙门，在楚阔还没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又走过来，将胡琴扔给他，淡声道：“你去。”

“你——”楚阔一噎，搞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硬要这么做。他双手插进头发里，感觉自己快要被师父逼疯了。师父这样自愿卑贱，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吗？！

“我不去。”楚阔气喘吁吁，拒绝道：“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做这种事！”

苏子卿不置可否，轻而易举越过他出了大门。

楚阔这话说出去就跟放屁似的，说没就没了。他看着师父单薄的背影，提了胡琴连忙追出去，一瞬间什么脸面，什么羞耻心，在师父面前，通通都是屁话。

“你就当我死了吧，师父。”他好没面子，追上了师父，负手面对着他，不让师父发现他手上的胡琴。一边说话一边退着走，脸上是挂不住的气恼。

苏子卿唇角勾了勾，勾出了一丝柔和的弧度。

楚阔呆了呆，心道：师父……师父他这是笑了吗？

他再看时，苏子卿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那个来之不易罕见的笑容竟像是他的错觉。

但楚阔坚定地认为他没有看错。分明是一张平淡无奇普普通通的面容，因为师父这个人，而有了动人心魄的力量。他这一呆，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