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相隐了苏子卿真容，骗得了凡夫俗子，却瞒不了同道中人。

苏子卿脚步未顿，走的正是楚阔所在的方向。

破风箱身影一闪又落在苏子卿面前不足一尺处，摸了摸下巴打量道：“才几年不见，眼睛怎么没了？”

苏子卿不理他，他伸手又想去摸苏子卿背上的七弦琴，“谁那么大福分承你一双眼的恩情，还是——”眼里冷光一闪，“谁剜去了你的双眼！”

苏子卿身子一侧，避开破风箱伸来的手，淡淡道：“让开。”

破风箱身子一晃又倒挂在树上，只留蝙蝠绕着苏子卿飞来飞去，像蝴蝶一样，同样淡淡道：“让了，要走要留，随意。”

嘴里说着让人走，行动上半分表示也没有。

苏子卿不拿琴也不施法，脚步未停眉头未皱，直接走入蝙蝠缭绕处。

那些蝙蝠还未触及苏子卿的衣料边角就散了形，重新变成一缕黑气弥散在天地间。

“真君若入我魔道，我愿拱手让出魔君之位，心甘情愿为君打扫阶尘，如何？”破风箱不死心，像多年前一样蛊惑，嘶哑的声音起转承合宛如锯子锯木头，令人牙齿发酸。

得不到回答，这人油嘴滑舌比葫芦瓢还按不住，惨兮兮道：“我对真君一片真心日月可鉴，真君如此不冷不热真是伤透了壁某人的心。”

苏子卿哪里有时间陪他玩，心知这人满嘴油滑，故意拖延时间，他素养极好地按住跳动的太阳穴，劝道：“自重。”

说着身影慢慢透明就要隐匿而去，破风箱死不放人，纠缠过来，两人就在半空中动起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