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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迷团(1/2)

泾州,天机楼。

越南舟看着匍匐一地的人,神色有些不明。这些跪在地上的人都有一个特征──没了左小指。越南舟负手走过去,银狐面具下的褐色眼眸夹着许多辨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持佩之人蒙了面,越南舟只能凭记忆凭感觉去搜寻。

筛选弃掉的人,都被天机楼抹去记忆蒙上双眼带了出去。他们以为天机楼是杀人放火的强盗,苦苦哀求的同时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却未曾想到,只被戴面具的女子看了一眼便可以走了……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跪在地上。看起来皆是知命之年的光景。在越南舟探究的目光下,左侧的男子顶不住了,很害怕地死命磕头,他的手上有已经干透了的泥渍,看起来是个很朴实的庄稼汉。他还在田里侍弄秧苗的时候,便被天机楼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了回来。

与其对比,跪在右侧的白衫男子倒是很镇定,或许是假装很镇定罢了。他努力地挺直有些微弓的脊背,像是想极力显出自己的不紧张。他的手上有一层微薄的茧,看起来是常年习武握剑之人。

越南舟嘴角上扬,勾起玩味的笑。她将手探向腰间拿下一样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胡狼形状的玉佩,准确的说,是一块被细心粘合好的玉佩。若仔细瞧的话,依稀可见几条细细的裂缝横亘在玉佩间。

“两位可认得这是何物?”越南舟轻抚玉佩上赤红的穗带,状似无意地问道。这蒙面之人是谁,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如此问只不过是想看一下探查到结局的过程罢了。

庄稼汉吓得脸色惨白,直喊‘大人饶命’。习武之人倒是不慌不忙,从容地俯下身,撑在地上的手指却因为潜在的害怕而失去了血色,有些泛白。

“回大人,是块狼形玉佩。”

越南舟走回书案前,将手上的玉佩放到一个锦盒中。转身朝右侧的男子指了指,有些出人意料地淡淡吩咐道:“将他带下去。”

白衫男子听到这句话,紧紧攥着的拳头才松开,脸上的神情却出乎意料的颓败,有种与别人打赌赌输了的挫败感。

庄稼汉黝黑的脸霎时惨白,吓出来的冷汗沁了满脸,不停地磕头,市井之徒的害怕大多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

“楼主这是……”旁边按着剑的侍卫有些不解,明眼人一眼便可看穿谁真谁假,那庄稼汉瞧着便是无辜的,楼主平时分明得很,现在为何……

他们本也不想将他捉来,只是越南舟下了死命令 ,一个人也不能漏下。

越南舟看见侍卫不动,冷着声音说道:“已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侍卫顿时噤声了,不敢再多言。

“属下知错!”侍卫说完便向右侧的男子走去。庄稼汉看着侍卫渐远的身形,身子瘫软得跌坐在地。

越南舟看着庄稼汉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些嗤笑道:“人都走光了,可还要我陪你演?”

庄稼汉仿若没有听到,仍是不断地磕头,血染在瓷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些刺眼。

“你当初留下我,早该想到会这样的,如今倒让我同情不起来。”

“大人冤枉啊!”

“我认得你左眉指甲宽的伤疤,很小是不是?可还是被我记下了不是吗。”

庄稼汉听到后,脸上惶恐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见再也遮掩不下去,索性仰头阴蛰地笑了起来,声音尖细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站起身来,弯腰用满是泥渍的手拍了拍根本没有尘埃的裤腿。

“我自认为毫无破绽,单凭小小的伤疤,小友是如何认出来的呢?”

“遮掩过了头。有时天衣无缝便是漏洞百出,过于真实反而让人怀疑起你

的假意来。”越南舟淡淡地道。用来束发的发带被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扬起,给她清冷的面容添上几分更灵动的真实。

庄稼汉听后笑了起来,那样阴惨渗人的笑出现在朴实的脸上,让人平生出一种莫明的怪异。

“鬼步乱淮可曾听过?给我一刻钟,你们便是快马加鞭一日也追不上。”庄稼汉抬头看了眼窗外的烈日,不屑地道。

转眼已近正午时分,灼人的日光从半敞的窗斜照进来,落在越南舟的一袭黑衣上,却融不掉她周身快要化冰的冷意。她抬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不动声色地道:“你尽管一试,可我没那份闲心陪你耗,狠辣的方式若能撬开你的嘴……我不介意都用上。”

话音刚落,庄稼汉轻蔑地笑了一声,转眼已无踪迹。越南舟并未追去,只是看着那扇因为异物越过而微晃的窗,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半刻钟后,庄稼汉浑身是血的被侍卫架了回来,他的身上插着许多支箭,伤处还在不断地流血,甫一触地,便痛苦地□□起来。

越南舟俯下身 ,用微凉的指尖轻触了一下染血的箭翎。庄稼汉瞬间疼得脸色发白,顷刻间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那毒的滋味可还好受?”

“你……你……卑……卑鄙。”庄稼汉的话音断断续续,目光却阴狠异常。

“呵……卑鄙?你趁我说话之际逃走便不卑鄙吗?你用狼形玉佩欺我便不卑鄙吗?”

越南舟直起身,转身朝门外道:“阿临,将他身上的箭拔出,押到死牢去,莫要让他死了……但也别让他活的那么痛快。”

唤作阿临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俯身应了一声“是”,便着令随从将已昏死在地上的人押了下去。

越南舟看着地上残留的那滩缓缓蠕动都暗红色血迹,神色微凝。檐下的风适时将半敞的窗吹开了些,晒得人发疼的日光照在那滩血迹上,里边的东西顷刻间像浇了热油一样沸腾起来,冒出一阵扎眼的白烟。

越南舟摘下面具,瓷白如玉的肌肤在淡黄色的光晕下显出几分画里的不真实。

那滩血,很腥臭,也很暗淡,不像是正常人应有的血液,倒像是……市井屠夫身上永远洗不掉除不去的那股味道。

……

越南舟走进书房时,白衫男子正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幽怨地望着窗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听到开门声,忙端正姿势,做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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